猛然捂住了嘴。
红色的液体在他指间蔓延。
凛愣住了。
好一阵子,黑川才拿开了手,抓起一旁的酒瓶又灌下了好几口,缓了缓,才勾眼向凛,平淡地说:“你看到了。”
“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还有未来。”黑川放松地笑着,仰靠上沙发,望向了窗外的天空,与冷漠到令人幻觉是温柔的月亮对视。
“只是这样?”凛的声音唤回了他,他低首,看到了凛那不以为意的模样。
“我不要未来。”凛伸出了手,抚上了黑川的脸,拇指摩擦过他的唇,将那浓郁的残红色洇染他的唇,像为他涂抹上了口红一样,“我只要现在。”
如潮湿密林生长出的鲜红蘑菇,有毒,偏偏诱人食欲。
凛含入了那血腥的毒。
而蘑菇,已然用艳丽彰显了警示,无法再拒绝被食用。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也或许是那持之以恒的爱意打动了他,于是,他就这么放任了她的妄为。
放任了,痛苦流入快乐。
兔子,兔子,
纯良的、柔软的兔子,
惯常忍耐痛苦的兔子,
被温柔对待就会假孕的兔子,
为饱食,张开了粉色的口腔,吞没艳红的菌,心甘情愿被注满毒素——
可怜又可爱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