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大门,然后指着外面,大喊示警,“好大好大的风啊!”
雄霸狐疑地将定在聂风身上的眼神转移到了门外。
果不夸张,外面的世界已然风云变色。
风催云滚,云狂风癫。
“变天了!”是文丑丑尖利的嚎叫。
到底发生了什么,竟引得天地大动?
一瞬间——
“伏雨!”看过伏雨勾连天地祈雨的人都不约而同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明明叫她等我的。”秦霜此话一出,聂风跟步惊云都惊诧地看向了他。
尴尬。但现在不是耽于窘迫的时候。
所有人都涌出了厅堂。
不明所以的人是怕屋子倒塌,寻找一处更安全的地方,而有所猜测的人则是想要寻找、验证答案。
“是雨姐姐!”孔慈指着远处山崖上踽踽独行的伏雨。
这一声,招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怎么在哪里?莫非,她想寻短见?”
“不会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都怪你,逼她嫁给你!”
“我没有,我跟小雨是情投意合的!”
“你讲大话,我才是跟她两情相悦,你才是横刀夺爱那个!”
“她已经是我的人!”异口同声。
“现在争这个有什么用?”秦霜头痛地扯开步惊云跟聂风,“还不快点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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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危险!快点回来!”
“阿雨,我来带你走了,我讲过,我会带你走的,不要再往前走了。”
轰隆的风鸣之中传递着破碎的挽留之声。
伏雨都听到了,她犹豫了一瞬,还是驻足,回头,看到了三张写满了着急的脸。
是他们啊。伏雨朝他们点了点头,却没有如他们期望往回走,而是又转过身,顶着肆虐的风息继续向前走着,很快走到了崖尖。
十年,每一日,她都在感应着天地,捕捉、扯动一分风道轨迹。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呼了千千次,唤了万万次,它终于响应。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即使,这位友人是狂癫的风暴。
她欣然奔向了它,毫不犹豫。
镣铐急速拖动地面的声音,身上铃铛环佩撞击声,都在她跃起的瞬间被吞没。
纵使身有重荷,狂风还是稳稳接住了她,托她扶摇而上,登天。
刹那,镣铐环佩都变形掉落,仿佛天庭漏下的金瓜玉果。
层层流光宝纱彩罗锦绣被风鼓舞,如芍药熟盛,又在顷刻,如芍药花瓣一样羽化尽皆散落。
只余素纱抹胸薄裙,而长长的发辫被风掀舞着,如龙蛇在其后护法。
飞天之势。
没有人能不被这一幕震慑。
伏雨面上仍带着浅笑,她转了转手,又悬空踩了踩脚,无比的轻盈。
然后,她定定地看向了站在演武场中央的雄霸。
雄霸的气机被锁定了,被她,被狂风,咬住了。
她朝雄霸一掷手,交缠成卷的风流便分出了一股往雄霸处俯冲。
风矛,裹挟雷霆之势,其势,不可挡。
雄霸也没有退缩,而是强硬破开了那自然带来的威压,运起了三分归元气来抵挡。
气者,风也。
三分归元又如何跟狂流飓风争胜?
那气罩只抵挡了一息,便被撕破。
千流万股的风争先恐后钉穿了雄霸。
“成也风云,败也风云。”死亡攥获了他,可他犹不甘心地挣扎着,嘶吼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还没死。伏雨漠然地下了判定,又晃动了手腕,卷出一股暴风,欲再投向雄霸
“雨姐姐!不要!”孔慈扑在了雄霸身上,向着空中的伏雨哀求。
伏雨顿住了,能令一代枭雄霸主致死的暴风没有因她犹豫生怒,而是调皮地在她指尖嬉戏,见她不决,又流散进四周的卷流之中。
会死的。伏雨感应着雄霸的生机,已无可挽回。
她没再继续,而是将目光投到了岌岌可危的天下楼上。
风,随她心意将她拉远,然后,随着她的手势指引,袭向了那高楼。
“龙头”咬碎了高楼塔尖,“龙身”卷起了楼身,拔地而起,绞缠得那木筋石骨粉碎不成样子。
这便是魔障消除了吗?伏雨视线准确对准了残垣断壁旁的释武尊,他在对她口诵佛号。她又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已经不再感觉沉重。现在,她的身上,很轻,心里,也很轻。
她已经满足了。
风察觉到了她的心。
她被温柔放下地面。
龙卷风,渐渐分散了。
“雨!”步惊云冲上来后怕地抱住伏雨。
聂风跟秦霜则是因为雄霸的死而一时不能接受,站在了原地,欲前而不敢往。
伏雨拍了拍了步惊云示意他放开自己,然后,注意力转向了一旁汹涌澎湃的洪流。
风散了,但是,洪水已成势。
有孩童的哭喊声在其中。
“你想救人?”步惊云也看到了洪水之中的孩童,在伏雨点头后,就想要跳下去,被伏雨拦住。
“抓住!”伏雨将自己的头发甩向了河中。
那稚子本能地抓住了那救命的“绳索”,扯得伏雨往前倒,步惊云及时抱住了她。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巨浪冲撞着那个孩子,也拉扯着她的头皮。
她当即四顾,想要割断自己的头发。
步惊云身上,没有,他的佩剑已经在方才争斗中损坏。
四周,都没有。
在这样下去,她跟步惊云都会被拖下水。
“小心!”聂风跟秦霜见状还是放下了心头复杂前来帮忙。
忽而,伏雨感应到了什么,她扭头,朝着身后的天下会点了点头。
几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