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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2 / 3)

她眼皮直跳,有个不好的预感。

轰!

又是一阵山崩地裂地动山摇。

大人们勉强相互撑着站稳。

有人问到这神殿都快完工了,怎么还在炸。

其中有个工部的人摇头,答道是为了接仙台。

十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阶,还差得远呢。

不知谁提了句这么炸可不是事,千万要派人盯着点。

一行人皆点头称是,正欲去采石场叮嘱施工安全。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山塌了,快跑啊!

一道震天巨响,响彻山扉,神殿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

滚滚黄沙随风扬起,林间的生灵奔命似的逃难,来不及的悉数被埋于山石之下。

所有人都乱了阵脚。

有人奔跑着逃命,工部几位主事人招呼侍卫一定要护住神殿。

黎云缨逆流而上,往山里跑,她要去救人。

马儿受了惊吓,加上乱石飞落,骑马不便,只能全靠脚上的功夫,犹如凌波微步,游走于山野石径。

姜含珏很快追了上来,喊道:

“打听清楚了,父亲在西峰,那里有座迎春亭。”

“山里危险,娘一个人去就行,你快回去,乖。”

“儿子不孝,恕难从命。”

山崩的那一刻犹如风驰电掣,谁也拦不住。

山路难行还不断有落石,母子二人辰时末才赶至西面半山腰的迎春林。

姜府的管事正拖着断腿,往山下走寻人求救,见是家里的管家娘子,顿时哭得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喊道:

“夫人,快救救老爷,棚子被,被巨石压塌了。”。

黎云缨看着山间碎石落木被压垮的营帐,心凉了九分。

还是来晚了一步。

她跪倒在地,用双手去刨。

姜成忠、姜首辅,你给我撑住,这辈子老娘不想再当寡妇!

姜含珏大喊着爹,用尽全身力气去扛那压在帐篷上的木头。

与管事合力之下,勉强挪开半分。

黎云缨一抬眼就看见了首辅大人。

而他身下还有一人,一个女人。

两人相拥一起,衣冠不整,面色从容地一起赴了黄泉。

这一刻,黎云缨脑海里的齐眉举案相敬如宾的画面崩塌了。

联想到刚才地宫的一幕,黎云缨好似一下就明白了,气得咬牙切齿。

狗男人!叛徒!

“珏儿,我们走!”

她转身离去。

那管事姓张,随姜张氏的姓氏,没照看好主子他回去也得被扒成皮。

眼下好不容易来了救兵,如何肯放人,抱着姜含珏的腿跪求道:“夫人少爷你们可一定要救救老爷!”

不待黎云缨发话,姜含珏一脚踹过去,骂道:

“狗奴才还不如实招来!”

张管事心一横,颤颤巍巍地答到那是老太太的表侄女。

她和老爷也算是青梅竹马,因近来丧夫,没了去处才进京投奔了老夫人。

声音越来越弱,不敢抬头。

这下,黎云缨对姜府唯一的幻想也破灭了。

好一对青梅竹马!

好一双两小无猜!

好得很,姜成忠你好得很!

偷香窃玉!桃花林间死,是不是做鬼也风流?

黎云缨咬着牙没有垂泪。

事态既已如此,她很快接受了自己再度成为寡妇的现实。

抽出帐篷里的绳索,首段圈成环后令二人再次抬起那根压在横梁上的断木头。

待木头升起之际,黎云缨抛出绳环套住男人的脚腕,涨红了脸用力一拉,将人从泥沙碎石间掏出。

姜含珏蹲身伸手去探鼻息,手上一顿,泪意一涌。

随后默默地解了外袍披风,盖在他爹身上,含泪跪地磕上三个响头。

黎云缨冷冷地看向旁人,“张管事,你且看好了,不是我们见死不救,是你的老爷与他的新夫人早就一起见阎罗去了。”

不能让珏哥替他无良的父亲背上不孝的罪名。

黎云缨说着一把提了人扔到他主人的面前,“哼,一起走倒是不寂寞,皇泉路上还有佳人红袖添香哈哈哈哈······”

“夫,夫人疯了,啊!”

被吓傻的张管事喃喃自语,突然腿上被划了一剑,惨叫一声。

姜含珏甩了剑尖上的血滴,面带厉色:

“不想另一条腿筋被断,你要学会闭嘴。”

张管事双手一下捂住嘴,乖乖地点头,眼底全是惊恐。

姜含珏这才收剑,红着眼眶冲黎云缨颔首:“母亲,来人了。”

黎云缨也听到了动静,如今她还不打算摊牌,得先避一避。

就对儿子点了点头,又对张管事补了一句脱衣服。

张管事岂敢不从,手忙脚乱脱衣之际,见大夫人抬手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封口的手势。

他哆哆嗦嗦地点头表示小的明白。

姜含珏在背后一掌将人劈晕,捡起自己的披风。

又抹除了多余的脚印痕迹。

黎云缨最后瞥了一眼躺在黄土里的男人。

慈眉善目面色安详,可见走的时候并没有受多少罪。

管事的素袍轻飘飘地落定,盖住了首辅大人最后的尊严,也将曾经的过往在此定格。

姜成忠,姜大人,今日一别,不复再见。

诀别后的黎云缨跟着小儿子一起藏于茂林之间,用野草掩人耳目。

他们暗中看着带人赶来的姜老太爷与姜张氏一阵嘈杂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恸天哀嚎。

嚎过之后是相互埋怨。

一代名相死得这么丢人窝囊,姜老太爷实在是接受不了,大骂女人都是祸害。

姜张氏被嬷嬷一直掐着人中,否则又差点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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