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战斗录像。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萨拉议长一咬牙便命令自己的直属卫兵先行追捕,奥森·怀特则交给巴尔特菲尔德。
不过现在萨拉议长的话已经唬不住他儿子了,阿斯兰眸光一闪,说:“也就是您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萨拉议长冷冷道:“现在是特殊时期,等拿到证据再去抓人就晚了。而且拉克丝手伸太长,从阿拉斯加开始,她就在背后操纵战局。”
创世纪a只是导火索,早在阿拉斯加自爆时,萨拉议长就从克鲁泽那里得知,扎夫特中所谓的“克莱因派”,曾经私下传信说小心地球军重演世界树之战的惨剧,所以哪怕JOSH-A被攻破,相当数量的扎夫特也没有急于进入。
单独看这件事,军部恐怕还得对克莱因派感恩戴德。然而从当权者的角度看,一臣不事二主。今天克莱因派只是提醒一句,明天就有可能因命令不同而导致军队大乱,更别提改朝换代……这种事在人类的历史上屡见不鲜。
所以在听说拉克丝越过军部、直接联系卡潘塔利亚要求驻军提前撤离后,萨拉议长的容忍就到了极限。就算没有克鲁泽添这把火,他也会找理由对拉克丝、甚至克莱因派开刀。
他对拉克丝的能力的承认是一回事,不能让拉克丝阻碍他的行动是另一回事。
听父亲这么说,阿斯兰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
克鲁泽队中,他们四个红衣出身类似,性格却各不相同。迪亚卡是最无所谓,甚至在艾尔斯曼不允许儿子参军时他还偏要报MS驾驶方向;尼高尔心思细腻,但与他父亲类似,很多事只看在眼里,有意避嫌并不插手;脾气火爆的伊扎古反而适应良好,对于上层诸多不能诉之于口的秘密,只要不犯到他眼里,伊扎古都能视而不见。
可阿斯兰做不到,他一直都在和自己别扭地较着劲。一方面想达到父亲的期望,另一方面又试图在狂潮中独善其身,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呢?如果不做出选择,他的结局就是在失望与失败中走向自我毁灭。
萨拉议长盯着他,说:“自由在哪里?销毁了吗?”
阿斯兰沉默,开口时却还是问句:“我回来时,还听说巴拿马、卡潘塔利亚都被攻陷了。就算主力部队在高雄,巴拿马和卡潘塔利亚总来得及保住一个才对……”
萨拉议长打断了他的话:“这与你无关,士兵要做的是听从指挥。自然人会为卡潘塔利亚付出代价的。”
阿斯兰张了张口,还是没能把话说出口。拉克丝被追捕的事是拉克丝的人联系他他才知道的,但国防部里确实也有人半路把阿斯兰拦了下来,让他好好劝萨拉议长。
就算扎夫特底层士兵不懂,知道强化人的存在的国防部高层都看得清。把卡潘塔利亚作为弃子的战略这些人都看出来了,也有人直接对萨拉议长提出异议,可结果呢……
——“萨拉议长的做法太过激进”,话说得很委婉,但异样的声音已经出现。曾令萨拉议长连任的忠实支持者们已经开始掉过头来怀疑他们的领袖,质疑萨拉议长是否有足够的理智来领导他们。
没人知道萨拉议长是否清楚这些,或许他知道也不在乎。面对自己的儿子、同时也是部下,萨拉议长第三次开口:“自由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斯兰终于回答道:“……自由的机师也是调整者,目标也与plant的诉求相同。我确定了他不会泄露反中子干扰器的情报,所以没有夺还机体或销毁。”
萨拉议长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他脸上的失望难以掩盖:“天真……你也和拉克丝一样,相信所谓诉求相同就能合作么?人类的诉求就算相同,命运也会将他们推向对立的两端。调整者就是从自然人对美好的追求中诞生的,可现在要消灭调整者的也是自然人。”
若是拉克丝在这里,反驳的话早就脱口而出。阿斯兰没有那样的口才与急智,只能咬紧了牙关听着。
萨拉议长没有在这上面多做纠缠,他说:“不过你好歹把正义带回来了,算不上背叛。但没有完成任务、放任自由流落在外也足以让军部把你定性为间谍杀死。”
帕特利克·萨拉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仿佛他只是个令人失望的士兵:“你要用行动来证明你的忠诚。”
阿斯兰知道这句话是关键,他低下头,哑声道:“……是,我愿意服从指挥。”
萨拉议长:“特殊部队编制保留,即刻起编入雅金杜维防卫军。”
阿斯兰:“是。”
就在这时,议长桌上的通讯响了,萨拉摁下接通键,通讯员语速极快地说:“阿普里利乌斯3号军港内发现拉克丝·克莱因及其随行人员六人,请指示。”
萨拉议长没有立即下令,而是用颇具压迫感的视线看向阿斯兰,说:“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阿斯兰竭力保持冷静:“我知道。”
萨拉议长:“我曾经希望通过两家联姻来缓和最高评议会内部的关系,只可惜……”
只可惜拉克丝·克莱因不是个会任人摆布的,哪怕希格尔都默许了,那个女孩还是不松口,死守底线半步不退。
“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可现在是战时,扎夫特不能出错,调整者更不能。我命令你以特殊部队权限配合委员长直属卫队作战,她若拒捕,你们可以开枪。”
话题上升到种族的高度,阿斯兰无法拒绝。他就像认命了似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坚定的眼中再无迷茫:“遵命,萨拉议长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