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烂漫的四月，在戚城一个新开不久的羽毛球馆里，方秋漓刚结束小班教学，跟孩子们道别后，回办公室喝水。
在办公室碰到一个意外的熟人，经纪公司的章姐。在她的记忆里，没跟章姐有约啊。
“章姐，你怎么来了？”
章姐佯装生气沉下脸，“怎么？不欢迎啊？”
“当然欢迎啊，如果能给我这里介绍生源，就更欢迎了。”
方秋漓是秋漓羽毛球馆的老板，要一力承担球馆的盈亏，抛来租金和水电费不谈，馆里聘请的管理人员和教学老师也是一笔数额庞大的开销。
球馆开馆两个多月，凭借她世界冠军的头衔，吸引了不少生源，但是依旧勉强盈亏持平，想盈利还得多招些新生。
“你啊你，我身边的潜在生源都被你挖空了，哪里还有漏网之鱼给你？”章姐笑着飞了个斜眼。
“不过眼前就有个好机会，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好机会？”方秋漓天天忙着球馆里的一摊子的事，脑容量负荷过载，头皮都要炸了。
“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就我之前提的那个运动综艺，离录制时间不远了，节目组急着敲定嘉宾，等你的答复呢。”
被不轻不重刺了一下，方秋漓也不生气，“哦，那个综艺啊。”
方秋漓这才想起，几天前章姐说，有一档名叫《明星奥运预备役》的运动综艺想邀请她去当嘉宾，指导羽毛球小白明星技术，偶尔打打对抗赛，做做游戏。
她对自己的认识比较清晰，从没参加过任何真人秀的她恐怕适应不了里面的门道，所以根本没放在心上。
“我不合适吧？这些节目好像都是有剧本的，我也不会演戏呀。”
“瞎想什么呢你？明星才是主角，运动员只是配角，没几个镜头的。”章姐觉得方秋漓的担心完全多余，那么多明星偶像在，就算有剧本也是围着他们展开，运动员充其量配合说几句简短的台词。
方秋漓拉开抽屉，热情邀请章姐吃里面的零食。章姐摆手拒绝，表示她正在减肥中。
方秋漓闻言挑眉，一个每天半夜吃烤串晒朋友圈的人，说这话显然不具备真实性和可靠性，不过也只能随她口头减肥，自顾自拆开一袋乳酪包充饥。
章姐眉头皱成一团，面露嫌弃，“哎呀，尽吃些高热量，也不怕发胖。”
方秋漓舔掉最后一点残余乳酪，心满意足丢掉垃圾袋，“我消耗量大，不怕耗不掉这点热量。”她没提醒章姐烤串热量也不低，毕竟不揭短还能做朋友。
她还好心建议章姐来球馆打几天球，瘦身效果指定立竿见影。
“不了，我心肺功能不好，受不住这种高强度运动……你去哪儿？”话说到一半，方秋漓突然往外走，章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去更衣室，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说着拧着手腕，将手臂往章姐眼前递。
四月的温度不高不低，没到穿短袖短裙的程度。方秋漓教学穿专业羽毛球服，出了一身汗，这会儿汗干了，身体有些发冷。
“别感冒了，去吧。”章姐丢开手腕，坐了片刻，又追着人去更衣室。“等会儿我还有事，得抓紧时间说完刚才的事。你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
方秋漓取完储物柜的换洗衣服，迅速溜进洗浴间。
“我还得想想，没这么急吧？”
“大小姐，人家节目组放话今天就要得到答复，没时间拖了。好处都眼前摆着呢，你还要考虑什么？丰厚的劳务费、驾轻就熟的工作内容、又能推广羽毛球，顺带给你的羽毛球馆打打广告，哦，对了，还可以跟你的偶像范柏近距离接触，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方秋漓开小水流好听章姐说话，“范柏也去？”范柏是她的偶像，高高大大，阳光俊朗的大男孩，不过她不是他的狂热粉，喜欢他也有别的不单纯的原因掺杂其中。
“去，你没看我给你的节目组资料？”但凡看了资料，不可能没看到范柏放大的照片，加粗的名字。
“看啦看啦，好几天了，忙忘了。”其实她根本就没打开，资料拿到手刚好有其他事要处理，等处理完，她笃定自己不会去，也没了打开的兴致，彻底抛一边去。
如果她如实陈述，章姐肯定要抓狂，还是撒个小小的善意的谎言，对章姐的身体好，对她的耳朵也好。
章姐不想深究她到底看没看，只催促着她给出最终决定。
方秋漓闭眼思索几秒，撇开没有节目录制经验这一点，剩下的好像都是好处，不答应似乎有些犯傻，便同意了。
“去。什么时候录制？要录多久？”她带着几个班的学员，人家专门为她而来，录制时间不能跟上课时间撞上。
章姐明白她的顾虑，来之前着重确认了录制时间，“五月中旬，录制时间不超过一周，即便会影响课程，往后顺延一周也不会太困难。”
方秋漓擦干身上的水珠，慢吞吞套衣服，脑子里分析刚接收的信息，离录制还有一个月，录制时间也不长，不耽误她什么，地点呢？
“在哪里录？”
“就在我们戚城，不用出远差，你担心馆里还可以抽录制间隙回来看一眼。别担心了，难得碰到这样好的机会，错过太可惜了。”
“章姐，你回复他们吧，我愿意参加。”
事情落定，章姐松了一口气。方秋漓颜佳气质好，以前也有不少节目邀约，可她执拗拒绝，坚持不进娱乐圈，不干与本职无关的工作。这次机会难得，但她也没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章姐还真拿不准她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
她高高兴兴给节目组对接人回复，对方可能在忙，没回信息，倒是收到了她负责的另一个运动员的信息，询问下午的品牌站台活动细节。
她手里管着几十号现役和退役运动员的经纪约，大小商务活动都要经她的手，时间就显得不够用，方秋漓这处敲定，还有下一处排着队等她去协调。
“行，后面的我跟他们谈，有了新进展，我再微信你。”
方秋漓推开浴室门，举高手冲章姐挥了挥，“好，你去忙你的事吧，拜拜。”电话催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