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开阔也不算狭窄,四通八达,她甚至还看见有古老的两轮车。
即便大部分人都待在自己家里,白天的氛围也很热闹,走两层楼的人家在二楼窗台晾着衣服。
如果没有边界,这就跟地面上的城市也没什么区别,可是尽管天空如此仿真也没办法忽视这只是一个地下不足百亩的小空间。只要一这样想像,便会觉得整个地方都逼仄起来。
三人到达了小楼,大厅中还站着一些其他等待检测的人,有的脸上面露担忧,有的则神情麻木,更有毫不在意者在开谈阔论。
“要我说王涛那家伙活着本来就是浪费,如今死了也算是替基地省心了。”
“人都死了,你说什么呢?”
“我就说了还,他成日里偷鸡摸狗不说,前天我闺女从班里回来路过他家的小胡同楼,他不声不响地拦在那里不让人过,要不是同行的人回来发现了,我铁把那老东西的脑袋拍烂不可。”
旁边有跟王涛有交情的人听他这么说颇为嚣张地讽刺道:“就你?你敢吗你,搁家里跟自己媳妇说说可以,别在爷们跟前显眼。”
众人便又开始劝阻,闹哄哄的。
这似乎被厅中的程序扫描到了,立刻就从里面走出几个管事的来将他们分开。
严峰歪歪扭扭地倚靠在墙角,让高迪奇异地看了一眼她。
高迪将烟灭了走到她跟前搭话:“王涛近些天一直待在地下基地没有感染的途径,基地内每天进行消杀对于物品的检测也很严格,他最近也没接触过灭杀队伍,这两天天天在家喝酒,喝的大醉,路人发现的时候他躺在后街的水缸中肚皮已经撑破了,虫子已经跑了。像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致使他感染的。”
李禹方低着头从袋子中拿出饭盒。
咔嚓一声响起——是他打开盒盖的声音。
严峰听到高迪的话本来耷拉的眼皮抬了抬奥了一声。
“找到凶手了吗?”
“没有,最大的嫌疑人是他妻子,据说前些天他妻子曾经主动参与除虫任务,你知道他家早就被登入特殊家庭了,他妻子自他们家小儿子死了之后就有点疯疯癫癫的。”
李禹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中露出一粒粒果肉的橘子瓣,抬手递到严峰嘴边。
严峰侧了侧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低头吃掉了。
“你们让她参加了?”她咽下橘子问道。
这种特殊人士无必要原因是不用参加基地的各种活动的。
“她说要将她儿子的骨灰埋在地面上,那群家伙看她可怜才让她出去的,谁成想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别吃我吃完的皮。”严峰见李禹方连吃了两个还继续,小声同他说。
李禹方歪了歪脑袋点了点头。
上面有她的气息,它觉得不能浪费,可是既然她不愿意,那它便只好可惜地扔到袋子里。
严峰说完转过头问高迪道:“她已经招认了?进出检查这么严格她怎么带进来的?”除非她恰巧离开队伍,恰巧碰到一个陌生的虫卵,又承受被寄生的代价将虫卵藏到身体里。
高迪往她这边靠了靠,严峰觉得墙有点硬,站直了身体。
“没招认,正在查,但是我们发现她胳膊上有新鲜的伤疤。上面的人怀疑是虫族又发生了新的不知名变异,或许他们和地球上的其他虫子一样掌握了共生能力。”
严峰自觉拿过李禹方扒的橘子瓣来吃下。
大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家人。
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女人拉扯着自己八岁的闺女在同带他们来的人争执。
“都说了我闺女今天的钢琴还没弹,我们饭都还没吃呢,为什么让我们过来啊!我们昨天又没有出去执行任务!你们没这个权利!”
“郑湫泓你得配合公务。”
“什么配合公务,我看就是你们这群尸位素餐的家伙们打着星星的名义剥削我们!我告诉你,你这是违反人类灾难基本法的!我要到星星那里提起诉讼!叫你们领导来,我跟他聊。”
旁边有早就不耐烦地人起势:“就是啊,基地不早就翻新过一遍了吗?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抓住那该死的虫子?!”
严峰也觉得奇怪,离开了人体之后的虫子是不可能躲过星星的探测的,但是之前的公告中并没有提及。
旁边高迪伸手想要给严峰擦掉嘴边的果汁,结果被李禹方正巧挡住。
“这个甜。”他将手中新扒的一个橘子瓣递了过来,然后拿走了严峰吃了一半的那个。
“你们还没抓住虫子?”
高迪闻言面上也沉了沉:“没有,星星早上刚检测到它的行踪,就莫名消失了。郑湫泓他们家就是那只虫子最后途径的地点。”
“她………”高迪顿住,额头崩起了一条青筋,他看着自己跟严峰中间夹的人咬了咬牙道:“你能别在这里碍事吗?!”
李禹方叼着严峰扔到他嘴里的一瓣橘子懵懂抬头,有些莫名的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