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大公司就这点不行,项目好不容易有点成效,紧接着就来人,打着帮忙的名义接管。
“回绝他们。就说我们已经在寻找人了,已有一定范围。”
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一刻也不能松懈。他们准备这天已经准备的太久了,写在人类史册上的功绩没人不会垂涎。
公司为了保险给郑清越刻下的印记终于有一天发挥了作用。
距离基地不远处的树丛里,一个黑漆漆的山洞中,梅沛然被绑着手,头上的装置被破坏,他靠在蛛网密布的石壁上看着火堆前的老人。
老人身穿老旧的衣服,一双手和脸尽是时光雕琢的痕迹,帽子被他取下放在一旁的石头上,露出卷曲毛躁的头发来,黑褐色的眼睛反射着火光。
焦香的鱼在铁棍上冒着鱼油,地上是扫干净半扇的土地。
“你为什么要把我绑在这里,你想要什么?”梅沛然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鱼却不敢下咽,他一直堵着他的嘴,直到现在才让他开口,他必须说点什么自救。
梅沛然本是想抢了车往外逃的,可是被眼前的人半路绑走了。
他认得他,他是那天晚上给他们指路的护林员。
老人坐在木头上,举着手里的鱼,平和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煞白着一张脸同他谈条件。
梅沛然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知道我家是做什么的吧,我父亲是先行者的股东,只要你开价,他们不会不答应的。我告诉你我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你带我出去,我绝对配合你。”
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什么周依依,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明明和邪神庙里的石像一个样!那群家伙都疯了!他们被祂迷惑了!得罪了祂,他们都要死了。
老人不知听没听进去,他吸了口烟又举了举手里的鱼:“吃。”
呛人的烟气缭绕,梅沛然哆哆嗦嗦地捧住那只烤得焦黄的鱼,他很饿了,但是心里急躁地让他连这喷香的鱼都顾不上。
走。
必须走。
他恍惚然想起当年祖父的叮嘱:“沛然,一定一定要远离这里,不能直视祂。”
后来祖父得了不知名的疯症,口齿不清,见了人仍会叨念——一定不能回去。
可谁能想到,一个疯子的呓语竟然是真的。
“你是姓……梅?”老人问道。
梅沛然咽了口鱼肉连连点头。
“那梅三方是你……”
“祖父!他是我祖父!”梅沛然说完迟疑地看着他,“你认识他?”
老人伸出手指在半空中点了点烟身,那掩盖的火苗便着的更旺盛了。
“你听说过将军庙的故事吧。”
梅沛然仍旧是那个蜷缩的姿势,他眼神略微闪躲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我不知道,我没听过。”
“我看到了。那个有着金属义眼的少年。你把他的腿折断,胳膊也折断,最后还想剖开他的胸膛是不是?”
梅沛然瞳孔紧缩。
老人感叹道:“你和你爷爷还真是一家人。”
如出一辙的残忍。
“不,不,我我……不是我的错……是他,是他想先袭击我的,对,是他想先袭击我的!”鱼掉到了地上,梅沛然几乎要缩成一团。
“他没死,他被邪神救活了,他没死!”说到最后声音尖锐难听。
他又重新看向眼前的人想要往前扑,却被绳子绑在一边紧拽着他的脖子,让他青筋突出,梅沛然大吼道:“你想要什么?你说!只要你说!我父母不会不管我的!”
老人闻言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摇了摇头道:“急什么,你既然献了祭品,怎么还这么害怕呢?”
梅沛然吼了一阵,颓然跪在地上呜咽,泥抹了一脸:“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老人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乌沉沉的,仿佛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一般。
听着梅沛然不断的声音,老人道:
“牙仔,安静些,说起来咱们八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