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橙色的光辉梦幻般映在天空上,与放学后播放的舒缓钢琴曲形成奇妙的联动。
“你觉得肖昀恒这个人怎么样?”文槿看着吃面包的班榆问道。
“我觉得他超厉害!是个十项全能的学霸。”班榆咬着面包含糊道。
“哦?他会什么?”文槿轻易被带偏话题重点。
“舞蹈、跑步、唱歌、书法、绘画、写作、钢琴各方面都很强。”
孤陋寡闻的文槿又凑近了些,“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你对他又不感兴趣,哪会浪费时间去记住他会什么。”班榆把文槿的性格琢磨得格外透彻。
说到这里,班榆不解地瞥向她,“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文槿扑闪着灵动的眼睛,神情自然说道:“我等坑位的时候,听到别班女生在议论他,说他这人性格很差劲,就产生了点好奇。毕竟昨天誓师大会上,他看上去人挺好的。”
“噢,那我知道了,”班榆喝了口水,给文槿补充错过的八卦,“按我个人观点啊,我是觉得肖昀恒没错的。”
文槿顿时竖起耳朵听。
“你也知道肖昀恒长得高,虽然看着瘦,但手臂那肌肉线条很流畅,就觉得他力气不小对吧?”
文槿点头再点头。
实际上,力气是真的大。
那床棉被可重了,但在他手里,跟没有重量一样,还特别听话,不会突然嘣开。
所以他们很快就把棉被装了回去。
“刚上初一那会儿,开学前一天。有个女生带了三大箱行李,一个脸盆,一个袋子放着床垫枕头竹席这些,还有一个水桶,桶里放着大瓶的洗发水、沐浴露以及各种护肤东西,特重。”
班榆吃完面包,把剩下的面包袋塞进桌子旁挂着的垃圾袋,“咱学校当时又不允许家长进,她一个女生又搬不过来,恰好碰见什么都没带的肖昀恒。她估计觉得人家长得帅,看着力气也大,让他搬行李刚刚好。”
班榆插了句自己的看法,“肖昀恒又不是她的仆人,凭什么她说了,他就一定要按她的意思行事?有帮她就不错了。”
文槿听到这,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班榆继续说道:“女生让肖昀恒帮她搬所有的行李到宿舍六楼,肖昀恒确实帮了,不过他是拉到宿舍一楼,坐电梯上去的。这没毛病吧?有电梯干嘛还要浪费力气爬楼梯上去?人又不是傻子。”
文槿皱着眉点头。
那女生不会让肖昀恒爬六楼给她送上去吧?
“后边就是肖昀恒帮她搬到了宿舍门口,他就打算走了,但那女生就说,哎呀东西漏拿了,让肖昀恒陪她去校门口拿。”班榆又拿了个薄荷糖吃,顺便给文槿一颗。
文槿撕开包装,将丝丝凉凉的糖含在嘴里。
“肖昀恒去了,发现是一袋辅导书,贼重。但他还是很好心,一路帮女生拿到宿舍楼。他本想坐电梯上去,但因为排队坐电梯的人很多,女生不想等,就让肖昀恒爬楼梯给她送上去。”
“她脑子没事吧!”文槿差点把糖喷出来。
“我也觉得她脑子有病,”班榆再讲一次也很生气,“她还说什么,哎呀六楼而已啦,她陪肖昀恒一块走楼梯上去。神经病,那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东西,还说什么陪,我呸!走个六层楼梯就显得她牺牲多大似的。”
“那后来呢?肖昀恒不会真爬六楼帮她搬上去吧?”文槿着急想知道后续。
“肖昀恒虽然好心,但也不是上赶着被欺负,”班榆咬碎糖果,笑得眼睛弯弯的,“他拒绝了,还说那女生要是攒着一身力气没处使,就自己把书搬上去,刚好可以消耗掉。”
文槿一愣,随即笑得不可开支。
太会说话了!
“那女生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又不想搬,所以憋屈地跟着肖昀恒等电梯。”
班榆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嗓子道:“更生气的地方来了。”
文槿坐端正认真听。
“后来那女生四处和人造谣,说肖昀恒不愿意帮她搬行李,还让她爬楼梯搬上去。过了几天,气还是消不下去,就说有人喜欢他得倒一辈子血霉,还说他长得帅也不能对女生这么冷漠。”
文槿真无语了,一股怒气在脑门上盘旋,“她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
“估计是从小被家里人惯着长大,养了一身公主病。”
谁都得宠着她。
文槿联想起高马尾女生说的物以类聚,心里产生一股浓厚的怪异感。
“我发现肖昀恒总是一个人,这是为什么?”
连和肖昀恒八竿子打不着的班榆都知道真相,那说明学校里肯定有许多人了解内情,自然明白肖昀恒是个真性情的人,三观极正,愿意及其所能给予帮助,但也从不惯着无耻之徒。
这么一个人,咋没个知心好兄弟?
在花影艺术团表演那天,所有人也都在和肖昀恒保持距离,仿佛他是什么危险人物。
那时她不知真相,也随波逐流如此做。
可为什么要远离他?他做错了什么?
班榆纠结片刻,和满脑子疑惑的文槿说道:“你不爱关注这些事情,所以你不知道,那女生家里有钱有势。经常和她一块儿玩的那帮人,也是个个不好惹,那她讨厌的人,普通人自然不敢瞎亲近。”
生怕被迁怒。
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非官即富。
所以尽管知晓谁对谁错,尽管他们也为肖昀恒感到愤愤不平,会在私底下暗暗吐槽,但在现实中,他们也仍是不敢和肖昀恒站在同一边,不敢为他说话。
“这些你知道就好,别往外说。”班榆提醒道。
别给自己找麻烦。
勇敢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特别是在身世悬殊的情况下,稍差的一方总要顾忌很多不利因素。
这种属于普通人的无奈,文槿深有体会。
可无奈中也夹杂着万分的心疼。
他怎么到哪都被欺负?
文槿一想到他受这么多委屈,心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