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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你(2 / 2)

不知如何他越来越不喜欢那小虎,总让他心烦意乱。

阿叶无措地站着,手上沾着湿漉漉的水也不敢擦,小心翼翼却有心维护道:“小虎是冒失了点,但是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心思也单纯听话……”

云修意识到自己说话重了,不想让自己跟个毛小子计较,连忙岔开话道:“好了,大夫说什么?”

阿叶连忙道:“小虎与我说,大夫说少爷您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嘱咐少奶奶给你多吃点补品调理一下身体?”

“真的?”

阿叶回忆着小虎刚刚那副不自然的说辞,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安抚主子,“真的,少爷。”

元白回来的时候也是没说什么,她不说,云修也不想问。

“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游湖。”元白睡前灭了烛灯与他道。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窗外却下起了小雨,寒风瑟瑟,真不是出门的好时候。

“今日还是不去了。”

元白早已穿好衣物望着窗外暗淡狼狈天色,好不失落,美人愁色,是谁都不忍凝视的。

云修忍不住牵着她负在背后的手,温软的,不忍她失落,“要是这雨停了,也是可以去的。”

元白一口回绝,“外面冷。”

“我穿着狐裘去,还有手暖,哪里会冷?”

元白仍是背着他不出声,手心虚虚握着他微凉的手指。

云修忽然恼怒,抽出手指,使着性子骂道:“我不想去,你又非让我去,我想去了,你又偏不给我去,你当我是狗使唤吗?”

“云修,别闹。”

云修扭过身子不再说话,暗暗委屈,就他会闹,别人不会,他什么都比不上别人。越想越难过之际,眼眶泛红湿润,几欲落泪,缓缓抬起袖子掩目。

元白回身,看着他背对自己坐着,把手放在他肩头摩挲,垂首看不到他的表情,怜爱道:“刚刚是我说得不是,我都依你。”

云修才不肯让她见着自己泫然欲哭的表情,好一会儿才放下袖子搭理她,“游东湖吗?”

“不是,嘉陵湖,那里热闹,即使是晚上也会有许多画舫船点满灯火,乐曲缭绕不绝。”

“我没见过这般景象。”

“这几年才这样的,我们的茶叶在船上卖的很好。”元白无意提了一句。

云修想到她居然把云家顶级茶叶云舒茶卖给万春楼这种地方,不禁面色难看几分,嗫嚅着嘴巴又不肯明说,语气不咸不淡道:“但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得到云家的茶叶,高低贵贱还是要分得清。”

元白轻轻垂下眸子,连同放在他肩上的手也一块儿无力垂下了,白净的脸透亮的如白瓷片一般,一碰就轻易破碎了,“我一向明白。”

云修生性敏感,怎会察觉不到,心中恼怒,自己又不是在说她低贱,“你明白什么?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

元白轻轻一声叹息,窗外小雨淅淅沥沥,“我未曾带你去过任何地方,昨日你说的话,我在夜里反复思索,怎么都睡不着。我们成亲之后,我在乎茶庄和生意甚多,而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深宅大院里了。从来没有料想到我们成亲多年竟没有一件值得回忆的快乐趣事,之前连像这样陪你都不肯吝啬出来,云修,你怨我气我是应该的。”

眼泪落到手心是滚烫的,刚刚没流出来的眼泪,一下子如冲破堤坝的洪水无声涌下脸庞。

很奇怪,他若是一个人在想元白的不好,他只会越想越生气,恨不得立刻找她发火,心里其实并没有这般委屈。但是他亲耳听到元白自己承认自己的不是,他难受得都要快裂成两半了,恨不得好好痛哭一场。

她们是最亲密的一对人,可有时却很遥远,也很悲哀。没有快乐的回忆,只有失去孩子的痛苦和迫切得到下一个孩子的焦虑,以及……心爱之人是否会抛弃自己的恐惧。

没有人会告诉他婚姻是这个样子的,平淡无趣还不快乐,当初的他只是义无反顾的想要与心上人永远的在一起,即使心上人不喜欢他也没关系。现在也是,他不会感到后悔,坦然接受这种命运,他对命运的“抗争”在遇到元白的时候就已经毫无条件的妥协了。

此刻无声的痛哭,像是为了什么又像是不了什么。

“带你出去只愿能解你心中烦闷,让你开心。”元白顿了顿,想起她们好几次交谈都不甚如意,“云修,等游湖之后我们能好好说说话吗?我想知你为何突然自己出府了。”

元白见他不出声,连忙绕到他跟前,只瞧见一颗浑圆可爱的脑袋低垂着,忍不住碰了碰他的发丝,“怎么了?”

元白俯身想去瞧他的脸,云修贴近她,额头抵在她腹部,不让她瞧。元白无法,只得静静给他依偎,缓缓不安的心在浮动。

“我又说了什么让你不快?若是不愿意说就不愿意说,你想怎样都依你。”

“我——”云修才从嘴里艰难的冒出一个字,破碎的哭腔掩都掩不住。刹那间,两人都惊慌失措,云修实在不想让她见着自己软弱脆弱没出息的哭泣模样,他更想是只骄傲的孔雀,矜贵的云家少爷。

“抱歉。”元白发了好长一阵愣才讷讷道,眼眉是散不去的愧色,她果然是让人失望了。

“不要说这两字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恶人,你是个好人,你什么都好,都依我,只有我不好,总是让你道歉。”云修轻轻推开她,拿出丝绸帕子止泪。

“其实不然,我一人苦苦经营着你我的感情,若不是如此,我何必心心念念,苦苦哀求神明要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

“有些事情我不愿意说又何曾不是照拂你我情面和多年妻夫之情?只是盼你自己处理好你那些个腌臜事儿。”

元白柳眉紧锁,她实在考量不到她做的哪些事能被他称之为“腌臜事儿”,生意上确实有几件不能太见得光的买卖,可她也没再做过了,如今手里头全是干干净净的生意。

其他的,她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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