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看。
“我是江家的长子，而你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凭什么跟我斗？”
“我没心思跟你斗，你也不用把我当假想敌，别给自己加戏，演太过了。”
这下颜满满听清楚了，说话的人是江明俊和江郁。
江家两兄弟向来不合，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在这个日子里起争执，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怕是江明俊今晚看到江郁出风头，心中不满，毕竟他虽然口口声声自诩江家长子，却处处不如江郁。
“呵呵，你说谁演戏啊，谁演戏能演得过你那个见不得人的……”
“砰！”
这是拳头砸在脸上的声音。
打斗声持续了好一阵，被淹没在大雪覆盖的花园深处。
过了很久，直到听不见任何声响，颜满满悄悄打开门准备离开。
休息室对面有堆白色碎石，应该是打算做植物铺面装饰，还没来得及铺下去。
颜满满走到碎石堆背面，突然看到斜靠着一个人，差点惊叫出声。
江郁坐在地面上，倚靠着那堆随时会坍塌的碎石子，摇摇欲坠。
颜满满脚底下挣扎犹豫了好几个来回，还是走过去弯腰扶住了他。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酒味。
“你怎么在这里？”江郁半清醒半混沌，歪了歪头，皱眉盯着颜满满，似乎对她的出现十分不满。
颜满满松开他，暗骂一句狗咬吕洞宾，拍了拍衣服说：“迷路了。”
说完，她打量四周，踢了一脚仍躺在石子堆里的江郁：“从哪儿出去？”
江郁耷拉着眼皮，朝她伸了下手。
颜满满以为他在给自己指路，抬头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不料江郁伸出的手却一把拉住了她。
颜满满被吓到，站在原地愣愣地盯着两人手心相接的地方。
“别走。”江郁垂着眼睛。
哪里还有刚刚那个小王子般高傲骄矜的模样，像一只落水后找不到家的小动物，疲惫又可怜。
“你不舒服吗？”颜满满试探着抽回手，失败了。
江郁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似在寻找补充能量的来源和支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宴会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愈发安静。
颜满满保持着一个姿势实在太累，走又挣不脱，只好主动出击，蹲下来靠近江郁，声音尽量轻柔不去刺激他：“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郁没有说话，低垂着的肩膀却开始微微颤抖，“我想她了……”
颜满满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但当时的她没有问，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安静地守在身边，陪着这个刚刚成年的大男孩，看他压抑着自己，默默咬牙哭到浑身颤抖。
天快亮了，梦境和现实渐渐交错混乱，恍惚间，颜满满察觉到身边真的有动静……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拍了拍旁边乱动的身体，嘟囔道：“安静点，乖。”
说完这话，旁边的人似乎僵了一瞬，然后果真没有再乱动。
颜满满困得不行，抓住最后的时间又浅睡了一觉。
天色彻底大亮，她睁开眼，首先闻到的是一股熟悉的香味。
颜满满疑惑地凑过去，像狗一样伸着鼻子嗅了嗅江郁的头发。
没错，是他身上的洗发水味道。
靠近了才注意到，江郁的发梢还没干透。颜满满伸手揉了揉，吵醒他：“你一大早爬起来洗了个澡？搞什么呢？”
江郁裹着被子背对她，声音沙哑：“想洗就洗了，洗澡还分什么时候吗？”
“呦，学会顶嘴了，”颜满满揪他的耳朵，“果真是长大了啊。”
奇怪，耳朵怎么这么烫。她将手贴在江郁额头上：“你发烧了？”
“没有。”江郁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说话带着点不耐烦，将自己裹得更紧，快要滚到床下面去了。
颜满满“啧”了一声，小兔崽子。
她洗漱完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江郁才慢吞吞地起床朝洗手间走去，瞧着还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昨晚没睡好？”颜满满正想表达一下关心，江郁直接将洗手间门关上了。
“臭小子，莫名其妙！”
这孩子怕不是中二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