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得来的却是一声嗤笑。
“哈。”陈彦之用手挑起叶如霜的下巴,嗤笑道,“陪你?我可没有这个时间。要我陪的人那么多,个个答应还了得?”
“还有,你自称是我娘子,我可从来没承认过。”
“若不是我爹娘,我怎么可能会娶你,你最好安安分分在家老实呆着,别总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一封休书休了你。”
满心期待化为怨忿,叶如霜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眼泪却不争气的流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却得不到男人的丝毫怜惜。
他收回捏住叶如霜下巴的手,嫌弃似的甩了甩,将她往旁边一拨,大步走出了门。
叶如霜一个不察差点瘫倒在地,心中的委屈让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竟然还心存幻想,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改变,公爹都做不到,她哪里来的自信,她就如跳梁小丑般可悲。
不知哭了多久,叶如霜擦干净眼泪,面上恢复成平静的表情离开了陈彦之的房间,她面上冷静,哭红的双眼却让人瞧出了她的脆弱。
“夫人真可怜,明明长得这么好看,老爷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这哪是我们下人能猜的准的,唉,真是可怜夫人了。”
府中下人的谈论叶如霜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但她总是装作没有听见,这次也一样。
她快步向前走,想要将那些令她不快的话语都赶走,却突然听到了“嘤嘤”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可怜得紧,叶如霜停住了脚步,往声音处走去。
拨开草丛,一只雪白的狐狸正蜷缩着,一只后腿上血迹斑斑,正“嘤嘤”的叫着。
看见叶如霜它不仅不呲牙戒备,甚至挣扎着向叶如霜靠近。
“小可怜,你怎么受伤了?”叶如霜心都化了,心中不快顿消,小心翼翼的抱起白狐,“我带你回去,帮你疗伤好吗?”
“嘤嘤。”白狐撒娇似的叫了两声,用小脑袋蹭着叶如霜的胸膛,像是能听懂她的话似的。
叶如霜笑了,抱着白狐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莲,你快找些伤药来,这只狐狸受伤了。”
“是,小姐。”
“小姐,把狐狸给我吧,我替它上药。”
小莲很快拿来了伤药,伸手想要将狐狸接过,哪知狐狸往叶如霜怀里一缩,怎么也不肯出去。
“算了,我来吧。”叶如霜含笑点点小狐狸的脑袋,小心的为狐狸的后腿上了药,然后用纱布仔仔细细的缠了几圈,一切处理妥当后,她把小狐狸放在了地上。
“好了,以后要小心点。”
小狐狸摇了摇尾巴,并未走,而是看着叶如霜。
“怎么了,不舍得走了吗?”叶如霜笑道。
小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最不应该的就是束缚它们,所以叶如霜虽然喜爱,却从来不养小动物。
小狐狸执着的不肯走,叶如霜也不赶它,静静的与它对视。
只是看着看着,叶如霜不免想起,从前她好像也帮助过一只狐狸,和眼前这只一样,都是白色的。
那时候她还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有着数不清的同情心,不管是人还是物,她都愿意尽力帮扶。
如今她沦落至此,不知道曾经那只狐狸怎么样了。
“嘤嘤。”被忽视的小狐狸又开始撒娇,叶如霜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见它不愿意走,伤势也还没好,便不再执著让它走了。
将它抱在怀里逗弄着,小狐狸十分通灵性,也亲人,不管叶如霜做什么它都不反抗,一直“嘤嘤”的发出撒娇声。
也不知道府里的狐狸从哪里来的,不知不觉中,叶如霜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这令她期待又失落的一天就在小狐狸的陪伴下渡过了。
当晚,陈彦之没有来,叶如霜心里早有准备,如她之前猜测的那样,有些事一旦说破,就会失去。
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黄粱一梦,梦醒便消失了,她怅然却无能为力。
这样也好。她想。
日子又变回了从前,叶如霜不再对陈彦之抱有希望,只想安安稳稳的数着剩下的日子。
可就连这小小的期盼都做不到。
小莲焦急的汇报着,声音都在颤抖:“小姐,老爷他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大惊小怪什么。”叶如霜淡淡道。
平日里陈彦之不到太阳下山是不会回来的,今日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疑惑只有一秒,再多的她也不想在意。
“小姐,老爷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着一个青楼女子。”小莲急着说道,“听下人们说,老爷花费千金将她赎了,还当众说要纳她为妾呢!”
“什么?”
“他哪里来的钱?”
虽然陈府万贯家财,可是自她入门,可都是掌握在她手上,哪怕是陈彦之也是领月例过日子。有额外支出都是管家拿条子来批的。
“是,是赊的。”小莲低着头,“刚刚秦伯派人来说,等一下拿了条子过来请小姐批呢。”
纵然已经认命,但听完小莲说的这些话,叶如霜还是惊得连手上的茶盏都掉了。
陈彦之虽然一直流连风尘,但从未带过人回府,更别说为青楼女子赎身这种荒唐事。
青楼女子是贱籍,哪里能做妾?岂不是让人笑话。
何况他堂堂陈家大少爷,为妓子赎身还拿不出现银,若是自己不给他批银子,岂不是以后别想抬头做人?
为何他总是让自己失望的时候发现还有绝望?
“老爷现在在哪?”叶如霜急忙问道。
“老爷和那个女人现在在花园赏花呢。”
叶如霜立刻动身去了花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但若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她迟早会活不下去的。
她想要质问陈彦之为何要这样对她,纵然不是心甘情愿娶她,但已然成了夫妻,为何不能给予她半分尊重呢?
就算要纳妾,她也没说过不允啊!
叶如霜心中胡乱想着,脚步一刻不停,到花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