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廉出了牢房,由于找到了小瘦,心情十分激动,便来到偏室找范广裕,恰巧碰见陆宇也在,便把自己在牢房里的事告诉了陆宇和范广裕。
范广裕听到后,十分惊讶,因为他之前听程世廉提起过往事,一直以为周必卓的儿子早就在十几年前的大火中烧死了,但是,他现在不但活着,还就在县衙府。
陆宇听到后,虽是有些惊讶,但是反而觉得之前的事都合理了许多,本来陆宇对页沾南卿的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有些担忧,担心山匪是将计就计,但是现下看来,方大帅杀了周必卓,内心定会受那段往事的影响,所以方大帅对南山刺杀一事不存疑也就可以解释通了。
“陆将军,现下我们该怎么办?”范广裕问道。
“再等等吧”
陆宇不能确定小瘦该如何对待此事,到底是选择原谅方大帅,还是选择复仇,所以现下只能先等待,若是小瘦能够选择后者,将南山的地形图交出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但是若是他选择前者,陆宇也只能另做打算了。
此后几天,文瑞没有再去找大胖小瘦套话,牢房里除了送饭时阿瞰进去,其他时候都是大胖和小瘦两人待在那,这是陆宇的命令,也是陆宇的计策。
小瘦不会因为别人的逼迫而改变决定,若是文瑞继续去问话,反而会引起小瘦的反抗心理。再之,小瘦刚得知自己认贼作父十几年,心情定是乱作一团,若是此时让程世廉继续去送饭,每一次去都是从外界加深小瘦对十几年前那血海深仇的记忆,这样反而不利于小瘦冷静下来去做决定。
时间如常的走过,火把照亮了这暗黑的牢房,小瘦看着那闪动的火苗,联想着十几年前大火中的县衙府,努力回想着周必卓的样貌,但是无论如何努力,他对周必卓仍是半点记忆也没有,当他想起父亲时,他总是不经意间将方大帅的脸代入。
他是周必卓的亲生儿子,但是十几年过去,他早忘了与周必卓相处的场景,所以他对周必卓可以说是无恨无爱;他被方大帅收养,十几年的养育,他脑海里都是与方大帅相处的画面,但是那个给了他家的人也正是毁了他家的人,所以他对方大帅有爱亦有恨。
程世廉听阿瞰说,小瘦已两日未曾进食,很是担心,总想亲自去牢房送饭,陆宇觉得小瘦冷静的也差不多了,便同意程世廉去送饭。
程世廉临走前,陆宇询问了小瘦最爱吃的食物,想特意嘱咐一下柴房,不过一听要烧小瘦最喜欢的饭菜,程世廉不用什么柴房,他亲自上手烧了一道糖醋鲫鱼,虽然时隔这么多年,小瘦的口味变没变化不确定,但是菜中包含的心意从未改变。
程世廉烧完鱼,他又亲自烙了几张大饼,随后便提着来到牢房。
只有两日未见,小瘦就瘦了一圈,程世廉看着着实有些心疼“少爷,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吃鱼了,所以将军他特意嘱咐我给你烧了鱼,你多少吃点吧”
“将军?你口中的将军是陆宇吗?”小瘦听到将军二字,转过身,看着程世廉问道。
程世廉自知说漏了嘴,忙说道:“不是”,只不过程世廉说话时不敢于小瘦直视,“再不吃鱼都要凉了,你快尝尝”程世廉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肚上的肉递到小瘦嘴边。
小瘦看着递过来的鱼肉,他已记不起上一次方大帅喂自己吃饭是什么时候,甚至到底有没有这种记忆他也开始不确定了。
“不烫了,快吃吧”程世廉见小瘦没有拒绝也没有张嘴,语气更加柔和地说道。
小瘦最喜吃鱼,这口味一直都没变过,加上现下已两日未进食,小瘦也有了饿意,便张嘴吃了那递来的鱼肉,鱼被烧的新鲜滑嫩,汁多味美,小瘦一尝到那似曾相识的味道,眼眶瞬间红了。
多少次魂牵梦萦间想念这种味道,今日终于再次尝到,他记得自己始终怀念一种味道,但是在山匪洞的那些年,他再也没吃到过,以至于都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尝过那种味道。
程世廉见小瘦没有拒绝,又连着喂了好几口,馋的大胖在一旁直流口水。
“再尝尝我烙的大饼,你小时候也爱吃。”程世廉掰了一块递给小瘦,随后也递给大胖一块,大胖虽没捞着吃鱼,但有饼吃也是很开心的。
一口饼塞进嘴里,小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夺眶而出,程世廉见状急忙用手去揩掉小瘦脸颊的泪,自己也有些感伤,道:“少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我程世廉没能完成老爷的遗愿,我对不住老爷呀”
两人在这哭的稀里哗啦,而大胖在那没心没肺的吃的狼吞虎咽,一会大半张饼下肚,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程世廉见小瘦终于肯吃饭,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便想提着饭桶离开,不料临走时却被小瘦一把抓住,程世廉惊讶地看着小瘦,只见小瘦说道:“程伯伯,你帮我把陆将军叫来吧”
程世廉自知没瞒住,也就没再撒谎,说了声欸就出了牢房。
没多久,陆宇和文瑞来到牢房。
小瘦见到陆宇,哼笑了一声,道:“陆将军,还真是命大,从断路崖摔下去都没摔死。”
文瑞见小瘦如此说陆宇,当场火就上来了,要冲进去给小瘦几拳,不过及时被陆宇给拦住了。
“你叫我来,应该不是为了确定我还活着吧”
“自然不是,今日叫你来,我是想和陆将军做笔交易。”小瘦站起身,走到牢门处说道。
“你想同我作何交易?”陆宇也走到牢门边,说道。
小瘦:“我给你们南山脚下的地形图,你放我们出去,如何?”
文瑞:“放你们出去,要是你们给了我们假的地形图,我们找谁算账啊”
“我若是给了你们假的地形图,就算我待在这大牢,估计你们也没命回来找我算账。”小瘦知道南山脚下地形的复杂,所以坚信若是没有地形图,外人定会葬身于南山。
“其实我们想要进到南山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有些时候,只要时间到了,再复杂的事情也会浮出水面,不是吗,周公子?”由于陆宇和文瑞之前去过南山,领教过那里的机关陷阱,他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地形图,外人很难安全进到树林内部,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若是在小瘦面前表现出了他很需要地形图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