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无法原谅自己。
如果说看到花灯丢失的时候阿庭还能苟延残喘,而当知道长公主拿了谁的花灯后,他就直接原地成灰了,因为与长公主配对的那人正是史景的儿子史怀。
“怎么了?和谁配对了?为何不答?”
“和··和史怀”
“什么?!”
“我看着长公主来了,就去拿花灯了,等我翻遍小舟出来后就发现长公主没了人影,然后最后无心河上就剩史怀那盏花灯了,所以长公主就自动和史怀配成了一对”阿庭道,“公子,都是我的错,您罚我吧”
“算了,大会还未结束,一切还有机会,你无需太自责”裘添道,“还有,说过多少次了,在无人处你就叫我哥,你不是我的奴仆,无需放低姿态”
“添哥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应做牛做马偿还,这都是我自愿的”阿庭知道月嫣是被山匪害死的,正因如此,他总觉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裘添的娘亲,心里一直觉得愧对裘添。
裘添见说不通,便起身道:“我先回去了,天黑了,你回去也小心些”
阿庭点头答应。
已满二十的音笛到了与皇帝许诺的出嫁年纪,但是皇太后和皇上为其选了好几个显赫家族的公子,音笛都没看上,皇上便让臻妃再帮着挑几个,音笛觉得心烦,于是为了不再被持续催婚,便答应前来参加花灯大会。
大会开始,音笛看了眼无心河上泛着的花灯,没有一个令其动心,于是便退至最后,想着到时候捡个剩下的花灯应付完这次花灯大会就可以了,但着实没想到竟和她最讨厌的史怀凑成了一对。
翌日,花灯大会的第一项比赛项目——龙凤夺珠,拉开大会的序幕。
龙凤夺珠的规则是,男子在左,女子在右,男女两人将相邻的那条腿绑在一起,然后争夺发球者抛出的绣球,五对男女为一场,每场共发五个球,抢到一球得一分,此项目既考验两人的速度,也考验两人的默契配合程度。
发球者宣布完规则,比赛正式开始。
雪莲和裘添按照规则绑腿,结果两人都低头去绑腿,一不小心头就撞在了一起,两人昨日刚吵完架都是带着气的,这一下撞得不轻,两人皆吃痛。
裘添声音虽低,但语气里却有不小的火气:“我低头绑腿,你凑什么热闹”
雪莲站起身,把自己的右腿伸过去,道:“那你绑吧”
裘添看着雪莲的样子,俨然是一副吩咐自己干活的姿态,但刚才的话是自己说的,他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绑腿,只是他还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气,于是故意将绳子绑得很紧,心想:我练武惯了,对疼痛的忍耐度极高,但你可就不一定了吧。
裘添边绑边等着雪莲求饶,结果直到他把绳子系成死结也没听到雪莲吭一声。
裘添起身见雪莲表情并无异常,心想:我看你能死撑多久。
场上的男女都将腿绑好了,随之发球者一声令下,第一个绣球被抛出。
两人的配合简直和默契完全不搭边,一步没走直接原地摔倒,两人挣扎着起身,结果绳子过紧,两人稍稍一动都勒得难受,等两人磨磨叽叽站起身后,第二个球都被人抢走了。
裘添:“你跟上我的步伐啊,别拖我后腿”
雪莲:“我拖你后腿?拜托你醒醒,你一步也没走,我还有往后拖你的余地吗?”
裘添无话回怼,只好闭嘴。
一声令下,第三个球抛出,这次两人倒是走了几步,但是裘添独自惯了,见球在自己的斜上方,就想一个飞跃给它夺下来,但雪莲没料到裘添要来这一步,结果两人又是一个倒栽葱,随之就直面天空了。
“又没了又没了!球来了,你就不能跟着跳一下吗?”原本裘添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但是雪莲坏了他的好事还总与他顶嘴,他就一点也不想礼让雪莲了。
“那你跳的时候就不能说一声要跳吗?”
两人吵闹声中第四个球抛出了,这次球离两人有些远,等两人踉跄而去绣球早就归于他人之手,这次不是彼此的原因,两人只能暗自懊恼。
本场最后一球,两人死盯着发球者的手,对于此球,两人势在必得,因为此场一分不得者将被淘汰,只能等明日的第二项比赛了,虽然未能与长公主配对令裘添十分不爽,但是强烈的好胜心让裘添极度想赢,比赛都快结束了他一分未得,这他绝不能忍。
第五个球伴着令声抛出,这次两人没有失误,直奔球而去,眼看着球要到手,结果被另一组早已默契十足的搭档截胡,即将到手的球飞了,两人不负众望地成为了零分搭档。
两人被淘汰,腿再绑下去也没用了,两人只好挪到场外去解绳子了,结果本就紧得不行的绳子经过两人比赛中的拉扯,死结被扯得更紧了,裘添在那里蹲着费了半天劲也没解开。
雪莲看着裘添累得满头大汗,打断道:“我说”
“什么?”裘添用袖子擦了一把汗。
“我看你背后好像带着一把短刀啊,是不能用吗?”
“我!”不知是不是天热的原因,裘添今天的智商急速下降,连自己带了短刀都忘记了,“你知道我有短刀,你不早说!”
“我以为你就喜欢用笨法子呢”雪莲装作一脸无辜地说道。
其实,雪莲不告诉裘添有两个原因,一是她觉得裘添这样解绳子的样子有种不一样的好看,她想多看会儿;二是若绳子解开了,两人就得明天再见了,她想与裘添多待会,虽然两人在一起总吵架,但她觉得这样比她一个人待着有趣多了。
雪莲想多待,裘添可一秒也不想多待,拔出短刀干净利索地割断了绳子,起身转头离开,结果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见裘添又折了回来,雪莲满脸笑意,道:“怎么?是不是对我有几分不舍啊?”
原本裘添是想给雪莲一瓶擦伤药的,他知今日抢球应会有地方擦伤,还有就是他把绳子绑得过紧有些过意不去,但一听雪莲说出这话,心里那丝愧疚立马烟消云散。
“你想多了”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