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颂喝完水,缓了一会,道:“其实我并不是皇室血脉”
听到这,裘添不禁睁大了眼睛。
迭颂继续说道:“我生母并不怎么会像那些妃子一样讨皇上欢心,所以一年里皇上也去不了我母亲那里几次。一个妃子得不到皇上的宠幸,在后宫的日子过得是很难的,但这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她并不爱皇上。她原本以为往后余生她的生活也就这般平淡度过了,不料那年有刺客进了我母亲的寝殿,当时我母亲十分害怕,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母亲被宫内一个小侍卫所救,如此我母亲便对那个小侍卫一见钟情。”
“难道那个侍卫就是您的”裘添话说到这没再说下去。
迭颂点点头“不错,那个小侍卫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虽然皇上并不怎么喜欢我母亲,但妃子寝殿进了刺客绝不是小事,为此皇上便增加了我母亲寝殿的侍卫数量,借此我母亲便将那个救他的小侍卫调到了她那里。如此两人便在朝夕相处间互生情愫,后来我母亲就有了我,当时我母亲为隐藏住我的身份第一次如那些妃子一样学着讨皇上欢心。”
“那当时宫内没有人怀疑过您的身份吗?”
“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我母亲,我长得极似我母亲,与我亲生父亲根本没什么相似之处,如此一来,也就没谁怀疑过我的身份。而且我自小体弱多病,太医说我活不久,加上皇上不喜欢我母亲也连带着不喜欢我,我还不是长子,根本没有争夺皇位的能力,宫里就更没什么人关注我”说到这,迭颂淡淡一笑“谁料造物弄人,我这个最没可能袭位的假皇子最终却当上了皇上”
说罢两人皆沉默,似是都在回忆自己那段为了隐藏真实身份而殚精竭虑草木皆兵的日子。
“这也许就是天意,这无心国注定是要改名换姓的,而且我相信你可以将无心国治理得很好,可以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裘添,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不要再推辞了,好吗?事到如今,我真的没有其他可以相信的人了”
裘添点点头没再拒绝,毕竟这个皇位不仅染着他的血仇,承载着他多年的卧薪尝胆,还有他回不来的爱人。
几日后,裘添正在教子宁和嗣音习字,外面走进一人,此人便是阿庭。
“哥”阿庭走进来,没说别的,只唤了裘添一声哥。
听到这声哥,裘添握着毛笔的手抖了一下。
曾经,裘添不让阿庭将自己当作主子,两人就是兄弟关系,但阿庭总觉得自己亏欠裘添,便对裘添许诺自己会在他彻底报仇雪恨之时唤他哥。
裘添在这个冬天终于迎来了阿庭的那声“哥”,也是在这个冬天送走了迭颂。
后来,裘添顺利登基,而老皇帝在得知裘添登基的消息后就直接气得断了气。
登基后三年,裘添的皇位得以稳固,他想着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于天下,只是在此之前,他需要先将此事告诉音笛。
那日,裘添走到音笛面前,将自己的那把金锁拿出“音笛,我有一件事情瞒了你许久”
听到裘添的话,音笛没有生气也并不惊讶“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了吗?”
见到音笛的反应,裘添反倒有些吃惊“你,你是知道我要同你说什么吗?”
音笛微微点头“大体可以猜到”
“那你对此是什么看法”
音笛沉默片刻,随之问道:“裘添,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恨我吗?”
对于裘添而言,他恨的人一直都是皇上、史景和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对音笛他虽然不爱但他也从未恨过,这个答案一直都未变过。但是,听到音笛的问题,裘添还是认真回忆和思考了一下,最终答道:“不恨,我从未恨过你”
听到裘添的问题,音笛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恨你”音笛说得温柔但却坚定 。
“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对于音笛如何得知自己是唐添,裘添十分不解。
“因为你手里的东西”
裘添看看自己手里的金锁,仍是一脸疑惑。
见裘添如此,音笛转身走到自己化妆台前,打开自己首饰盒的暗箱拿出一样东西,随之重新回到裘添身边。
音笛摊开手,裘添看清了音笛手里的东西,顿时一惊。
裘添颤抖着拿过音笛手里的金锁,随之将两块金锁放到一起。两块金锁外形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金锁的字,裘添的那块是“添”字,而音笛拿出的那块是“格”字。
“这块金锁怎么会在你这?”
“是父皇给的”
听到这,裘添眉间一蹙。
见裘添的表情,音笛道:“我知道你是想问这块金锁是怎么到了父皇手里的吧”
裘添点点头。
“好像是父皇从一位当年查抄唐府的士兵那里得到的。父皇拿到以后便交给了我,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块一样的”
“那也就是说,这块金锁是在我们成婚后到你手上的?”
音笛点点头。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上有块一样的金锁的?”
“嗣音出生那日,你第一次喝醉了酒,我为你换衣服时发现的。”
裘添一算,得知那是在他与音笛成婚的三年后。
“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块金锁代表什么,便也不敢贸然做决定。后来,我用了一年多的时间通过各种途径才得知这把金锁是当年唐府的东西。”
“那,你当时没有告诉你父皇吗?”
“刚弄清你身份那段时间我也很纠结,我担心你同我成婚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其他目的。但是,我若将你的身份告诉父皇,依父皇的脾气他定轻饶不了你。”说到这,音笛眼眶微微泛红“我害怕,裘添,我当时是真的很害怕,我怕子宁和嗣音会因此失去父亲,我也怕你会离开我。”
看到音笛落泪,裘添将音笛搂进自己怀里。
“我想着只要我看好你,只要让你伤害不了父皇和母妃就没有什么问题,所以我便将金锁的事情瞒了下来”音笛在裘添怀里抬起头,与裘添对视“裘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