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为我生个孩子吧。”语气蛊惑,开空头支票,是孟翊君。
说着,他把手放到我小腹上,温柔爱抚,说:“她也是非要嫁给我,叫我没有办法了,原本我是想放了她的,可她不肯走,非要跟着我……”说到这里,他啼笑皆非地叹了一声,说:“明明身上的伤都没有好,她就不记得是谁折磨的她了。”
我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小世子的生母。
一发现她怀孕了,他们就不再折腾她了,但那不是什么虎毒不食子,只是看女人孕育生命十分有趣。
虐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精心的呵护,他每日都来看她,发现她开始晨吐、不适,孟翊君便格外小心翼翼,记住了她吃东西有忌口,有特殊口味的偏好,容易饿,见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对她发了脾气,她以为要受罚,却是怪她不懂珍惜自己,一把抱起她,将她抱到床上去,轻弹她的额头,眼神温柔,饱含爱意……
战战兢兢的女孩不知这是另一场游戏,这突如其来的善待让她惊慌失措,期间也曾怀疑,但最终还是沉沦其中,就像孟翊君说的,她忘了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那并非她所愿,可她总觉得都会好起来的,她怀着他的骨血,男人先前只是一时糊涂,他已经改了。
他放开我,坐到一旁,看到我,就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笑容冷下来,说:“那个陶染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是战神的弟子,把南海当成天宫,想如何便如何,断我堑桥,竟只出了一剑,真是不得了……”
“本君还记得他当时的神情,说鱼就是鱼,不配化龙……”
“听听,多正气凛然啊,还以为他和我不是一路人,结果呢?你说说看,他是怎么对你的?每个细节本君都要听。”
陶染也知道他们这些事吗?
本君?他如此自称是否僭越?
如果不是控制药量,少吃了几次,恐怕我现在真对他言听计从了,但在他看来,眼前却已经是一个调’教好的宠物,对自己,自然是忠心不二、知无不言的。
我告诉他说我失去了有关陶染的记忆。
被扫了兴,他脸上露出不满,但很快又想开了,反正陶染已经死了,许是我求他原谅的样子楚楚可怜,激起了他几分兴致,把我叫了过去,让我跪在他膝前,手按在我脑后,说:“来,让我舒服舒服。”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男人放开我,理了理衣袍,笑道:“兄长来了,答应了先让与兄长,正等着呢,刚刚是实在无聊,唉可惜不是碧神女……”又捏了捏我下巴,哄道:“不过你也不错,有些事那种金贵出身的可做不了,你就不同了。”
水君显然是带着火气来的,不太高兴,说:“上次已然十分不妥,这回更是不管不顾,竟然把人带到这里了,阿怜,你需得分清主次。”
男人习以为常,耳朵长茧,他一把将我捞起,抱到他膝上,向着水君摊开我的手脚,水君面上无动于衷,还是说正事要紧,孟翊君也不拆穿,笑道:“不急在一时,我都没有碰过,真的是为了兄长。”
我眼睛湿漉漉地看向水君,他没有发出声音,存在感却极其强烈,终于男人叹了口气,朝着这边迈开脚步,就在我以为他要制止自己弟弟的荒唐时,他伸手过来,指侧托了下,我不得不随之抬起头,怯怯地对上他的眼睛,幽深不见底,心里抖了下,见他张口问道:“你真的没碰吗?”
“她是天宫来的,你别又把人弄死了。”
“又”之一字带着些许训斥的意味,孟翊君不爱听,只觉得没完没了,“那都哪年月的事了?”他在我耳廓呵气说:“别怕,他瞎说的,我疼爱你还来不及……”
水君冷笑道:“不会?忘了她是怎么死的?难产?”说罢,放开我,将手收了回去。
孟翊君不以为然,开玩笑似的说:“那能怪我吗?不是你叫我处理妥善吗?怎么妥善?她闹着要嫁给我,不然就要去死,就这么两个心愿,跟了我一场,我总要满足她一个吧。”
“兄长放心,这个女人没那么娇气,听说她从仙子到神君只用了短短数月,云长使,你为了这个神君之位,想必身体受了不少苦吧,天宫那帮人……”说完笑出来,语气暧昧,意味深长。
水君看着我,眼中有些让人害怕的东西,但男人慎了慎,说:“好吧,就先让她在这里吧,阿怜,你随我来,他要见我们,人已经到了。”
这里的确不是之前孟翊君带我来的地方。
翻找的时候尽量放归原位,维持原样,在一卷古籍里读到有关南海“血脉继承”的记载,隐晦地提到了为何应龙只有雄性的原因,内部通婚,生育工具……行文不带主观描述,却看得人遍体生寒,喘不过气。
上面说每一位王室子孙的血都很珍贵——他们不会杀我,脑中响起兰亭的话,我忽然感觉这些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便合上放了回去。
终于在一个檀木的小盒子里找到了那些往来的书信,和黑暗的禁忌相比,内容就轻松友好多了。
我大着胆子开始逐封阅读上面的内容,有的是寄托相思,有的甚至是纸上缠绵,言辞隐晦,却掩不住两边对彼此的渴望。
通过字里行间给出的线索,我大概知道男方是谁了,只是我真没想到会是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是怎么搞起婚外恋的呢?
听到背后有声音,我赶紧把书信收起来,“惊鸿。”孟翊君走进来后,看了看我手中的剑,说:“你是战神的弟子?”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愈加警惕,这才发现他换了身衣裳,束发戴冠,庄重得像要去登基大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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