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容成小友莫要见怪,我这兄弟常年以酒为伴,任性放浪惯了,小友且坐那边,听我弹奏一曲以助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张空椅,我本来就是来听嵇康弹一曲的,自然不会在意别人,便客随主便了。
待我坐下,天狗和食月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天狗在我耳后小声提醒着:“公子,我闻此间气息杂乱,这七人并非每个人都恬静无欲的。”
我听后,只小声回复它四字,“莫言,听曲。”
……
一曲毕,众人沉醉琴声中还没回过神来,一连串掌声从厅外传来唤回大家神思,众人朝厅门口望去,走进一人,白衣白靴,面貌清秀,皮肤白皙,看上去也就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笑起来很好看,很阳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暖男,帅哥。
“嵇康大哥今日与众友小聚,本不该打扰,只是小弟实在想一睹那位能写出‘天地作盘,众生作子,谁人能下?’的小友的风采。”
“阿都,这便是容成公子。”嵇康见好友来看他,自然高兴,连忙给好友引荐。
“没想到如此年轻,小生姓吕名安,字仲悌,小字阿都。初次见面,这厢有礼了。”
“吕兄不必客气。”我简单回了一句。听说此人恃才傲物,蔑视礼法,遇到比他有才华的才给好脸色,遇到不如自己的,便一点情面也不留,被他讥刺,想必是我的对联连吕安仰慕的嵇康也难倒了,才让吕安对我如此好态度。不过,我不喜欢这样的人,他喜欢的是君子,我又不想当什么君子,和他有交际,日后必遭他的毒舌。到时候,我肯定是没功夫理会他的。
“嵇康先生,琴在下也听了,今日天色已晚,便不打扰先生与诸君喝酒畅谈了,告辞。”
“也好,小友记得明日来学琴哦。”
“实在不巧得很,明日在下家中有事,恐来不了,后天在下再来讨教琴技。”
“也好。”
拜别嵇康,我转身领着天狗食月就走。
“嵇康大哥,安送送这位小友。”
“嗯。”
吕安追出厅门,与我并肩走在通往大门的走廊里,
“容成公子要小心了。”
“什么意思?”
“公子初来铚县占据的那家赌坊,是我大哥吕巽的私产,大哥是家中嫡长,他怕开赌坊有辱家声,会被父亲责骂,所以一直都是暗中进行的。近日他攀上了司马家的人,行事越发大胆,只怕会对公子不利。”
“他即是你兄,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能得嵇康大哥青眼有加的人,可不多,人品定然上乘,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未免可惜。其实刚才我一直在门外,君的文风大气恢宏,闻之有超然物外之感,我想与君交个朋友。”
“我不想。”简单三个字后,我走了。丢下吕安呆愣当场,
“你!”然后又好气又好笑道:“这世上居然有比我还恃才傲物的人,这人我交定了。”
说完,回转客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