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先喝着润润嗓子,一会儿到家了就能喝上热水了。”
这个年代,奴欺主,可是要被送到官衙吃板子的。围观众人见到马车里的人顿时安静了,又有淳于衡的解释在前,也便就当真以为是少爷和奴仆在闹着玩。于是纷纷散去了。
待一切恢复平静后,淳于衡上了马车,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什么络腮胡子,五观不算立体,但分布均匀,一身文人打扮,颇有些儒雅气息。声音很温和,“想吃什么呀?”之前,每次出门,作为我的保镖,有时食月下车买包子的空当,他也会听我吩咐到路边摊上买些小吃什么的,所以这群杀手当中,他算是和我最熟的。只是那时的声音听起来粗犷浑厚,与现在截然不同。他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在之前与之相处的七八天里,这少年公子给他的感觉是,神秘,冷静,睿智,狡黠,才思敏捷,所以他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高傲倔强的少年,居然会因为老丁的一声吼,而不顾颜面的当街大哭,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想想也是,放着舒舒服服的日子过得好好的,谁知飞来横祸,先是被刺杀后又被人掳掠,前路不明,这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哪怕这少年心志再强,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内心肯定要崩溃了。
“山楂桂圆红枣莲子粥,不放糖;烧饼一个,只能是黑芝麻的。”
“你流了这么多血,”说着看了看被丢在马车一角的‘血衣’,道:“要不要吃点荤腥?”说实话,他和飞羽守了八天,白天人多眼杂不适合动手,晚上天狗就守在房间里,亦没机会靠近,所以连目标到底有没有中箭都没机会试探,就更别说近身刺杀了,最后逼着他们想了个里应外合的法子,才险之又险地把猎物引进了坑里。首先,要确定是否走那个通往花园的后门,然后临时知会兄弟们提前在花园埋伏,而且时间要在玫瑰花交货之前,若是没在这三天之内经过那个花园,玫瑰计划就算失败了。食月那丫头又鬼精灵,稍有不妥之处,都会引起她的怀疑。幸亏,玫瑰交货的最后一日,马车决定从那个门进入,所以说,总算是险之又险地让猎物掉进了坑里。
“胃口不好,吃不下。”我用和缓有度的声音淡淡地道。
“好。”说着,他要下车,我追问道:
“这是哪里?”
“魏国,兖州,东平县。”
“曹操的地盘?”
“曹公已崩,如今的魏王,是曹丕。”
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再发问,他下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