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女儿,你看,谁来看你了。”
“食月?”我惊喜莫名。
“我还以为你同我一样只是个平民百姓,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真是无趣啊。”食月很失落很伤心,似要跟我生离死别似的。
“什么呀?”我望望美妇,又看看食月,我好像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美妇,那个,那个男的,叫什么名字啊?”
“司马伷(zhòu),字子将,现官拜右将军,监兖州诸军事,兼兖州刺史。在家行五,他们这一家子,人丁兴旺得很。”对于女儿只称她‘美妇’,不叫她‘娘亲’,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对于突然冒出的爹娘,她知道女儿一时无法接受也是可以理解的。她相信时间相处得久了,总有一天女儿会叫她一声娘的。
“司-马-氏?”我只听说过司马懿,司马昭,司马伷又是哪个?我不由问出,“司马昭?”
“是他二哥,以后可不能直呼名讳,要叫二伯的,知道了吗?”
“咳咳,食月,天狗呢?”
“难道她不在这里吗?她没有来找你吗?”
“没啊。”
“当晚那些杀手把你带走后,天狗便说要找你,并让我召集所有人寻你。”
“可是天狗一直没来啊。”我本也以为天狗是躲在暗处保护我,它可是神兽,即使不用灵力,光凭它的狗鼻子找到我也不是难事。即使被什么事牵绊住,如果我有危险它就会出现,可昨晚我被那老头差点欺负,它都没出来,我才发觉天狗根本没在我身边。
“老祖,你召我来,有什么事?”在一片云雾包裹的宫殿中,这宫殿空旷得只看到漆黑粗大的柱子,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置身其中,仿佛这地方没个一年半载走不出去的样子,给人唯一的感觉就是空旷。
“女娲不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吗?你时刻在她身周,将她保护得太好,做凡人还有什么意思?”话音未落,天狗视线所及之处,出现一片水镜,那是人间的幻影,水镜里正是司马伷向它的主人欺近的那一段,司马伷捉住主人脚踝,主人在挣扎时,脚上皮肤失去鞋袜的遮挡,暴于人前的一幕,特别扎眼,灼得天狗眼睛生疼。这一幕,它不能忍,也无法忍受,这种事情原本就不该发生,也不可能发生。虽然它不知道主人那边到底生了什么变数,竟连区区凡人也能轻易近得她身了?但它要回去,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不该发生,因为太荒诞。却发现怎么也走不出这里。
“鸿钧老祖,你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天狗无奈近乎要抓狂了。人类辱及人类之母,这就意味着礼乐崩,人伦丧,阴阳颠倒,本末倒置,大道蒙尘,不说其他两界,至少人界的气运算是尽了。这对老鸿钧到底有什么好处呢?他竟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你再看。”
“鸿钧,你太过分了,快收手!”但当它抬眼再看那幻象时,主人的危机好像被解除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老鸿钧,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21世纪,她的遭遇,有些过了。”
“你会有这么好心?!”天狗冷笑道。
“也许,是可以弥补一二的。”
“你是为了天道,还是为了诅咒?”
“被你看出来了?”鸿钧也不藏,大方承认。
“你觉得仅凭这两颗小小的棋子,就能让娘娘回头?消除诅咒?”
“人世间的温情有着变幻莫测的力量,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天道真是种奇怪的东西,需要的得不到,不想要了又送至眼前。但棋子就是棋子,被控制,没有心的,娘娘会感受得到吗?假的!”
鸿钧,不语。
“食月,你是怎么来的?”
“自你被掳走后,我便一直在找你,昨天傍晚,嵇康先生亲自到府,送来吕安的飞鸽传书,我才知道你被吕安的兄长抓到了东平县。当时我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天狗了,也没个人商量,我只好带了些干粮,还到帐房支了几张大额银票,然后赶着马车一路打听来到了东平县吕府。吕安说你失踪了,他要求我先住下,和他一起找,他跟我说昨天中午的时候有个老妈子到你睡过的客房找东西,却不是吕府的,他从刘管事口中打听到是兖州刺使府上的,他便陪我一起一路追到这里。我扮成丫环混入府内,被发现了,刺史大人知道我的身份后,把我交给了这位漂亮的夫人,交谈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刺史家的小姐,害我白担心了一把。”
吕府,
“什么,竟被拒绝了。”吕巽在得知我被擒并已经在送来东平县的路上时,就已经开始着手安排铚县的事,没想到他派到铚县去重新接收赌坊的人被赶了回来,那里的县令原本早就被打点好的,答应愿意派出县衙官差协助他派去的人重新霸占赌坊,可临到事上,那县令竟成了缩头乌龟,突然就变卦了。
“是啊,咱们的人半道上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战斗力削去了五成,没有县衙助阵,根本拿不下赌坊那群泼皮。”其实是与当时追踪女娃下落的天狗走了个碰头,天狗听到他们说的话,知道是去铚县找晦气的,便出手教训打伤了他们。至于铚县县令,当夜被天狗化出本相吓个半死,哪里还敢再出动衙役去赌坊助阵?”教训完县令,本要追上那群掳走主人的杀手伺机而动的,脑海中却听到老鸿钧的召唤,便离开了一小会儿,可这一小会儿,对于凡界来说,却是两天两夜。
兖州刺使府,
“主人,天狗回来了。”天狗直接降临在我现在居住的阁楼里,吓得食月差点没拿稳茶壶,险些把热水浇在我身上。并感叹天狗的轻功越发地神出鬼没了。
“天狗,你这两天跑哪里去了?”食月责问道。
“主人的师父找我,我回去了一会儿。”
“一会儿?你这叫一会儿?你知不知道你失踪了两天,算上今天就是三天!你知不知道,你们一个被掳走,一个搞失踪,我当时的心情有多崩溃啊,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好了,食月,看到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没白交你这个朋友!”我由衷地说道。
“那当然,有我这个朋友,你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