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狗。
天狗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暗中检查了老妇的舌头。原来是喉咙上长了颗肉瘤,影响了发音。好在这颗肉瘤不是太大,否则连吃饭都困难。天狗调动灵力,拂平那颗肉瘤,清理走脓肿。
老妇初时喉咙只能发出“呜呜”声,不一会儿,就发现自己的喉咙突然顺畅了许多,里面也不再感觉梗得难受了。“姑娘。”她试着叫了一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她激动万分,却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多年的老喉疾,怎么就说好就好了呢。
围观的人,也是啧啧称奇,“真是怪事啊,这个老乞婆,居然好了。”
“是啊,她已经被自己的儿子赶出家三年了,就因为这个病。她连告官都无法言语,才导致流落街头。”
听到路人的议论,我道,“天狗,还有钱吗?”
天狗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子,里面有两锭五十两的银元宝。我带着老妇在这条街上看了一遍,
“春风细雨第一楼?”应该是一家客栈。对面,街拐角处有家铺子要出租,“就它了。”
“主人,您这是要干嘛?是不是又要开赌坊?”天狗天眼放光道。
我白它一眼,“你见过这么小的赌坊吗?去,给我打听一下,这是谁的房子,我要买下来。”
“老婆婆,以后您就不要在街上乞讨了。这间铺子送给你,开门做个小生意。店铺虽然不大,卖个包子馒头,还是可以的。”对面虽然是家客栈,使得附近的小饭馆都关了门,所以与房主谈价钱时,五十两便把房契弄到手了。但卖馒头绝对有前途。相比客栈,自然是小摊铺的吃食更新鲜,吃到肚子里的也更快。
天狗抱着膀子道,“主人,对面可是一家豪华客栈,在这儿开家吃食店,能卖得出去吗?”
“信我的,没错的。”我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就算卖不出去,还有我们呢,你怕什么!”
“这么说,主人要在这个镇子上住一段时间吗?”
“嗯。你去给我打听一下,这城里有没有一家叫‘十九百一’的赌坊。”
“主人是要收了这家赌坊吗?”
“不,只是想知道。”
“哦。”
“你快去吧。”
“是。”
天狗离去后,我跟那老妇人道:“老婆婆,这五十两银子就留给你做本钱。”我把剩下的一锭银子连同银袋子一起交到老妇手里。
“这是真的吗?”老妇两手捧着钱袋子,手里感觉着那份量,激动得手都在抖。“可是,这么多钱,我不能要啊!我的嗓子好了,我要回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老妇别过脸去,压抑住哽咽之声,不想让我看见,也不想让我听见。
“你就是不甘心,你想让你的儿子跪下来跟你认错,我猜得对吧?”
老妇点点头。我安慰道,“他若想报你的生养恩,你怎么会在这儿?”说完,才发现,我这句好像不是在安慰人。
“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找他,我还能去哪儿?”
我不想跟她啰嗦了,“等你有了钱,你可以收养一个幼龄孤儿,照样能养老送终。你七老八十的时候,他才十七八,没老婆儿子要养,他自然一心都在你身上。”
“可是”
“经常扶别人,别人会把你当奴仆,经常要求别人扶,别人会把你当累赘。人在自己有能力站着的时候,不要就想着靠在别人身上,哪怕那个人是你儿子,也靠不住的,虽然你从不把你的儿子当累赘。那是因为,你老的时候要用他。但是,对于你儿子来说,他小的时候用了你,现在你已经被利用殆尽了,自然就是个废物,该-扔-了。”遇到事情,首先顾全自己,是人性对自己的本能保护。我把人性最自私的一面剖析给她听,希望她能不再执着于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儿子已经在老娘和妻儿之间做出了选择,回去又能怎么样?这年头,不是婆婆逼走儿媳,就是儿媳逼走婆婆,儿子孝顺,夫妻难长久,儿子不孝,老母被赶走。恶婆婆也好,恶媳妇也罢,终究是因为不够爱,爱是成全和付出,不是破坏和索取。婆婆和媳妇都得懂得这个道理,有一方不懂,都注定这个家庭会破裂。
老妇后退几步,浑身都在颤抖。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天狗已经从街对面走了进来。它等我把话说完,禀道:
“主人,有消息了。”
“这是房契,”我把房契放在桌案上,“自强自立,不要靠男人。”说完,我就走了。
走出了店铺,天狗道:“主人,您最后说的那几句,我都听不过去。这老妇会不会在我们走后,一时想不开,自杀呀?”
“我知道,她被儿子赶出来不甘心。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她会振作起来的。”
我望着对面的春风细雨第一楼,道:“今晚就在这儿歇下了。”
“主人,没钱了。”
“哦。”
看着天狗在路边找石头之类的东西,我道:“去十九百一赌坊。”
“啊?”
“你不是号称鼻子和耳朵最灵敏吗?我想,就算不用灵力,也照样听得出色子的点数大小吧。”
“是。”
“走吧,带我去看看。”凤翔最大的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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