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听到了声响,随着声响越来越大,一束光亮透了过来,山洞里的光芒并不亮眼,却让几人眼神交汇,默契一笑。
凯森抬起手,一点一点收回异能,空间中闪烁着七彩光芒,虚实的怪物又重现出来,它的身体被空间碎片切割成无数片,迷茫的怪物,没反应过来就被凯森丢向门口的异兽们,随即隐去身影。
混乱中,林约夏拉住林绯的衣角想要带她一起隐入黑暗,林绯连忙一手一个抓住白牙和余寒。
异兽与怪物互相撕咬着,可惜实力还未恢复,便被异兽分食,蚁多咬死象,眼见着赶来的异兽越来越多,无数颗灯笼果实突然自曝开来,离得最近的奎木獒嘶吼着瘫倒在地,异兽如潮水般退去。
黑暗中,山洞再次寂静了下来,只留下一群血蝙蝠徘徊着不愿意离开,最后吸食完倒地的奎木獒血液,倒挂在小韶子残存的枝干上。
林绯几人异能还没恢复,不想再打草惊蛇,摸索着洞壁一点一点离开了山洞。
顺着林绯指的方向,凯森带着众人一段一段进行移动,在傍晚前回到了三楼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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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加莱茨和杰面对面坐着,身边一张简易折叠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他睁着眼,只是有些虚弱和迷茫。
“你就是高成吧?”
林绯走进院子的第一眼就看到男人,这个男人的眉眼和地下室的高妈妈一模一样。
“……我是。”高成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只敢小声回应。
儿子已经在这里了,也不好不放妈妈出来,林绯突然想起答应高妈妈的事情,走回室内着货架上拿了一瓶「精灵之瓶」,又回到院子里,一边给高成灌下,一边示意身旁几人把高妈妈放出来。
高成的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他下了床,但不过三息,肤色便再次灰败下去,他支撑着身体不知所措。
这时一旁的凯森在得知一切后理智开口:“小韶子的异能大概是迷幻,但是作为异植它拥有附属的植物生命系异能,它能够吸取沉迷在幻境中的人的生命力,以他的实力和毅力,并不能靠自己突破幻境,能够醒过来也是因为小韶子的本体被分食干净了。”
众人听了沉默不语。
而蹒跚着脚步的高妈妈走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儿子站起来却又要倒下的身影,她屈膝跪下,红肿的双眸再次饱含热泪。
“求求你,林店长,我错了,求你救救他。”
林绯看着手里的精灵之瓶,不知道该怎么和高妈妈说,人命并不只是一串系统数据,高成早在最初自己探索山洞时就被吸取了生命力,他一直沉睡着,沉迷在小韶子幻化的世界里,她可以治好高成的身体,但他的生命血条,早就被缩短至极。
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救人,只要高成能够着短时间内突破至更高等级,他就有活下来的希望,但是他的资质短时间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妈,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好的生活,但我现在才发现其实那不是你想要的,你需要的只是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高成强忍着不适,拉起跪下的妈妈。
“对不起,妈……我们回家吧。”
高妈妈看着高成,又回头看了一眼林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继续哀求。
两人只是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大门。
林绯看着搀扶走远的母子俩,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我觉得爱不应该是牺牲,当相依为命的亲人有一方因为自己而死去,那剩下的那个人之后的生活该有多么痛苦……”
林绯的话没有说完,她知道,高妈妈的结果不会太好,生命骤然流逝的后遗症太大,她也许挺不过这个夏天了,到那时,高成又该何去何从呢?又或者,没有了母亲的牺牲,他还能活多久,这也是一个未知数。
只是外人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不是每一个故事的大结局都是happy ending,这一切都是他们认为最好的选择。
等到远处的身影渐渐消失,林绯缓缓关上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