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他长的好像,好像他……
许晴音的心脏怦怦直跳,她想起了在21世纪的时候,她也曾和许多粉丝一起追过星,耀眼的镁光灯下,那光彩夺目的爱豆,在所有人的疯狂中,因激动而狂飙的泪水里,是多少人绝对求而不得男神,是遥不可及的梦中人……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比众多出现在言情小说里令人魂牵梦绕,终究意难平的白月光还要更甚,他是高高悬挂在苍穹的烈日之光,哪怕被灼伤烧成灰,也忍不住想要向他追逐……
许晴音僵在当场好一会儿,直到见另一个人挽住那名捡面纱男子胳膊,将他拽离出她的视线,又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后,两人齐齐消失在了墙后,她浑身一震,这才骤然清醒。
“等,等一下!”许晴音刚喊出这四个字,冲着男子消失的墙角颤抖的伸出了手,就被一旁冲过来的女子一把拽住了胳膊。
许晴音懵圈的看着来人,只觉得隐隐约约似乎有点印象。
“哎呦许大夫,我可找到你了!你这是拎着口麻袋去哪里了?你家门口带着孩子还瞧病的人都排成长队了!还有我,我带我闺女来喝第二天的药呢,你,你不是没记住我吧?”
许晴音这才恍然,哦了一声,拍了拍有点迷糊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早晨处理……处理点事,放心,不会耽误孩子们的治疗的,我现在就回去。”
许晴音说罢,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墙角,就被女子火急火燎的拽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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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苏洛白正与自己的小侍从卫儿正缓步行走,卫儿时不时扭头向后望着,一脸的戒备。
“刚才那女子,亏她看起来长的一表人才的,没想到竟是人模狗样,骨子里也是个色批!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公子看,真是太令人不爽!公子啊,你这面纱可不能再掉了,这都多少回了,净是碰到一些登徒子!”
苏洛白侧眸看向卫儿,清澈的眼瞳里,有着淡淡的哀愁一闪而过,白皙的肌肤光洁如瓷,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如玉的光。
卫儿每回瞧见自家公子,都会有一瞬间的愣神——整个莳花馆里,若还能找到比公子还要俊秀的男子,那可真是难如登天了,所以掌事爹爹才会将他待价而沽,争取能用高价,卖他的初夜权。
卫儿看了眼苏洛白的眉心,怕他敏感察觉,又连忙瞥过眼去,心说如果公子可以有令女子受孕的红痣,也就不会自小被卖入勾栏院了……
苏洛白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又谨慎的理了理勾在耳上面纱带子,朦朦胧胧的白色面纱下,露出了无所谓的一抹浅笑,轻轻张口,声音如林籁泉韵,令人耳为之清宁,心为之欢喜:
“世上女子都是如此,我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生气?这样的女人太多了,你若每个都斤斤计较,那岂不是要把自己身体给气伤了?东西买好了就快走吧,一会儿回去晚了,又该被爹爹责骂了。”
卫儿嗯了一声,拎紧了手上东西,一手挽着苏洛白,向莳花馆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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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巷,许晴音家中。
当她送走了最后一个病号后,关上了院门,看着又将院子重新塞满了的各色蔬菜瓜果,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
真是想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家,家里都种这么多菜吗?就不能给她点铜板,让她能买点其他东西吗?
许晴音以前就是个特别好说话的人,别人提出什么要求,从来都不敢拒绝,来到这个异世界里,就想改一改以前的性情,可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说变就能变了的,好在时日悠长,慢慢的改吧。
她心头又浮现起刚才见过的那个男子,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心里遗憾惋惜了一会儿,右手往桌上一搭,就碰到了扔在上面的益生菌包装袋,心里就是一凛,眉心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因为她刚才看到有个患儿家属,竟想趁她不注意,妄图偷拿一个包装袋,看那样子估计是想回去自己研究研究,幸亏她发现的及时,立即从那人手中抢了过来。
许晴音有些心寒,她自认为对那些患儿和家属已经非常照顾了,不论拿过来什么东西抵药钱,她都会欣然接受,为孩子们治病的时候,有的孩子因为闹肚子身上气味难闻,她也没有露出过一丝半点的嫌弃,可没想到,还是有人竟然想打她益生菌的主意。
虽然她明白那些人拿了包装袋出去也没用,可是万一落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瞎研究一通,而且这里的人相当封建迷信,若非说她使了什么妖法整来这些药,那她可真是百口莫辩,在这里恐怕混不下去了。
许晴音思索片刻,便从墙角处的杂物堆里,翻出一个小铜盆,将包装纸袋全部拢进盆里,用打火石点燃,火苗在她明净的眼眸中跳跃着,她看着所有的包装纸都化为了灰烬,这才松了口气。
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这些包装纸袋子,就用这个方法处理了吧,烧成灰,往院子外一倒,任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捡了去,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只会沾了一手黑灰罢了。
许晴音看着盆里的最后一点火星灭了,才端起铜盆,打开院门,往墙角一倒,因为每日早晨和傍晚都会有清扫街道的人打扫,这样处理,肯定不留一丝痕迹。
“许,许大夫!”一个唯唯诺诺的男子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许晴音回眸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孱弱的肩膀上挂着一个布袋,布袋里露出几卷画轴的一角,右手牵着一个男孩子,正有些胆怯的缩在许晴音家门口的西南角里,也难怪许晴音一出门没有即刻看到他。
许晴音看了眼男子牵着的孩子正捂着肚子皱着眉头,心里也就明白了,问道:“你也是给孩子瞧病的吧,怎么不敲门呢?”
“我叫李晓杰,我家里不种地,也不种菜,我是给张员外家里,记,记账的,我的工钱,都被我姑姑拿走了,可我弟弟病了,姑姑不给我钱,我,我其实会画画……“
许晴音听着眼前自称李晓杰的男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说着话,一张脸涨的通红,在心里将他零零碎碎的话拼凑了一下,温声问道:“你是不是既没钱,也没有蔬菜瓜果抵药资?”
李晓杰忙不迭的点着头,看着许晴音的眼眸里,闪着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