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为毛他有一种被抓奸的心虚之感啊?
不知道乌棠是什么时候来的,到底听到了多少啊?
不对啊,他心虚什么?他们三个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的好伐?他们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而已。
而且,刚刚他只是在解决原主和九皇女的私人情感恩怨,和这个太女也没什么关系的好么!
乌棠嘴角噙着笑,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看得君染心里发毛。君染朝着乌棠走过去,准确来说是朝着紫宸殿走去,青竹跟在后面,活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偶。
“站住。”
君染越过乌棠正欲进殿,听到乌棠的话,迈出去的脚就那么悬在哪儿。
淦,他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个太女跟他命中犯冲吧。
“你先进去。”君染知道这句话不是跟他说的。
青竹听到太女的命令,不敢不从,愣在原地看了一眼君染,“公子?”
“青竹,你先进去吧。若是爹爹问起,你就说我醉酒了,想在外面吹吹风。”
“是,公子。”青竹一步三回头,生怕君染出什么事。
君染立在乌棠身侧,他才发现乌棠身形居然这般娇小玲珑,堪堪到他肩膀。虽然他现在才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要他饮食均衡,勤加锻炼,完全可以再长高一截,至少能长到一米八,足足比乌棠高出二十公分。
君染抿着嘴角,忍住笑意,可是听到乌棠的声音,他立刻就笑不出来了。
“你不是君染,你是谁?”
君染眨眨眼,糟糕,被发现了。
“……”
“太女殿下,何出此言?”
乌棠抬眼看了一眼君染,从前的君染可不会像他一样明目张胆,不分尊卑,时而有些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时而又外厉内荏,狐假虎威。却不会像面前这人一般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世人皆知君染不满皇帝赐婚大闹东宫,却无人知晓当日君染哀求孤成全他与九皇女,卑微如斯。试问这样一个对九皇女死心塌地的人,会对九皇女说出‘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话么?”
不会。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君染,而是一个和君染长得一模一样的冒牌货。
一个人的外貌再如何相似,可是多年养成的行为习惯,行事态度,是不会短时间内改变的。
君染:“……” 行叭。没想到他连原主爹都骗过了,却被仅有两面之缘的太女识破了。
君染无奈道:“太女殿下想要如何?”
乌棠看着面前顶替君染的男人,即使被她戳穿了身份,竟还一脸镇定自若,不知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在装模作样呢?
乌棠本以为这是他的把柄,没成想这人居然一点不在乎,她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君染歪着头看着乌棠,这小太女是想拿着这个来威胁他么?
君染眨了眨眼,“若是太女殿下能够守口如瓶,君染愿为殿下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乌棠理所应当的开口:“你本就是孤的太女郎,鞍前马后是你应该的。”
君染:“……” 行叭,你开心就好。
君染突然想起了君幽一事,不如趁此机会问问太女。
“殿下,君染有一事请教。”
乌棠盯着君染,“何事?”
“殿下恕罪,不知五年前西戎败兵一事,究竟有何内情?”
“相传太女使御大夫君幽为救殿下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不知是否属实?”
“殿下可否告知君染实情?”
乌棠气势猛然一收,蓦地垂下眼眸,良久才出声:“不错,君幽确实为孤而死。”
“殿下可派人找过残骸,皆化作灰烬了吗?”
乌棠闭了眼,拳头紧紧攥着,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夜间敌袭,敌军准确无误地找到了粮库房,当时乌棠正与君幽清点粮草,敌军在帐子外泼了油,点了火。
……
乌棠没有说话。
天空又飘起了雪。
雪簌簌地落了一地,乌棠站在雪里,一动不动的。
君染叹了口气,一时无语,恐怕太女这五年间也一直活在愧疚与自责之中吧?
看乌棠的模样,君染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
世事唏嘘,只是可怜君幽和慕容宣,竟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
“公子?”青竹看着君染从皇宫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公子,可是太女殿下为难您了?”
君染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君染忽然记起来九皇女,“青竹,你去请爹爹过来。”
“是。”
君染思索再三,现在他一人势单力薄,不管做任何事都要顾及到慕容宣。君染和九皇女的事情,他要给慕容宣透个底,也好叫他放心。
古代的皇家人多少都有点疯病在的,得不到就毁掉,君染不得不妨。古话说得好,一仆不侍二主,好男不侍二女,比起左右逢源,君染宁可各个击破。
若非要走到鱼死网破,穷途末路之际,大不了一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就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染儿。”慕容宣一进门,就看到一脸愁容的君染在桌子前唉声叹气。
皇家权势滔天,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比起这些,他只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可是天不遂人愿。不管怎样,他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保住他和君幽唯一的儿子。
“爹。”君染起身扶着慕容宣坐下,让青竹取来九皇女派人送来的东西,“爹,儿子已经和九皇女说清楚了。”
要是这个九皇女油盐不进,那他也没有办法。
“儿,当断则断。”慕容宣看着青竹呈上来的东西,心里不免有一丝动容,不过长痛不如短痛,慕容宣狠了狠心:“不该留的东西,就莫再挂记了。”
“爹?”君染看着慕容宣决绝的神色,也被吓了一跳,他那温文尔雅的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