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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细雨(1 / 2)

窗外飘起细雨,顺着屋檐滴落地面,滴滴答答汇成天然的乐章,乌云遮住月光,给书院蒙上一层薄纱,将书院置于一片黑暗中,宋青山睡梦极不安稳,眉头紧锁不知何故。

八岁的宋青山尚不明白离别的意义,赫赫扬扬的世家将军府,那时他无比羡慕大哥身上的寒冰玄甲,却忽视了父亲的一脸凝重和母亲的担惊受怕,正因如此致使岳氏走上绝路。

“大哥!”宋青山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铠甲一侧,眼中满是艳羡,“大哥穿上一定威风凛凛!”

宋青岩眉眼含笑,声如温玉,“你若喜欢,等你长大让你穿可好?”

这句话正好落在推门而入的宋维耳中,他厉声呵斥宋青山年幼无知,随后让他出去,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宋青山不敢违逆立马退出哥哥的房间。

他怎能不好奇父兄的事,小小的身躯趴在门框上往里看,被父亲的亲卫发现抱出院子。

岳氏最后一次把宋青山和姐姐叫到跟前,语重心长的叮嘱了许多事,幼年的宋青山听的一知半解,不明白为什么阿娘会说那么多,第二日,阿娘脱去簪饰、素服衣冠,不顾所有人反对徒步前往南安寺落发出家。

梦里的宋青山仿佛一切的局外人,冷眼旁观着里面的所有人,忽然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推回现实。

宋青山倒吸一口凉气,猛然睁开眼睛,额头上挂着汗珠,天尚未明,宋青山本想翻过身继续浅眠,奈何辗转反侧再难入眠,索性披了件外衫出门转转。

被雨水润过的山庄显得格外宁静祥和,依照院规,新晋院生前三天熟悉院内环境无需上课,这几天宋青山天天往南安寺去,可岳氏始终避而不见,宋青山坐在中庭看着湖里的鱼儿恣意的游来游去,忽然生出一种无尽的悲凉感。

雨滴千丝万缕的落在湖上,泛起阵阵涟漪,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张银色的巨网。

“宋公子。”

宋青山被一声温软的女声拉回思绪,回头只见陆氏两姐妹撑着伞踏上凉亭。

“山中风冷,宋公子衣着简薄当心身体。”陆晚樱唇轻启,带着一丝关切,她今日穿了件团花小袄,精致保暖。

宋青山未料想到此时遇到陆晚,将方才破碎的心绪收起来,挂上一丝笑容,陆甜儿识趣的退出凉亭,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宋公子看起来心情不佳?”陆晚本不想好奇,可看他的模样,笑比哭还难看,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宋青山喉咙干涩,张了半天嘴,最后只挤出一句夜里没睡好的说辞,陆晚自然是不信,眼珠一转娇笑道“听说月末就是庙会,宋公子可有兴趣共同出游?”

宋青山微微愕然,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反问道:“你是在邀请我?”

陆晚歪着脑袋眼眸宛如一颗星星等待他的答复,“权当是我的回礼。”

宋青山略一思忖点点头,“到时我必然赴约。”

陆晚得到应允展出一丝笑容,目光移向水面,雨势渐停,微风中带着一丝湿润的芬芳。

宋青山继而问道:“你这一直在等我吗?”

陆晚嫣然一笑不置可否,宋青山了然,吹了一声口哨伸出一只手,一只巴掌大的红色信鸽飞到他手心,圆圆的脑袋晃来晃去。

“这是宋家的往来灵鸽,若有事便可托它来传信。”

陆晚明白他的用意,当做个孩子般接过,又像个大人一般叮嘱道:“雨停了我要走了,宋公子也早些回吧,明天要开课了,别太累。”

玉轮台,陆晚盯着窗边的灵鸽发呆,手中抚摸着昨天准备好送给宋青山的束发簪,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主动示好而让他产生错觉,礼教出身更不可能对宋青山完全置之不理。

不由得陆晚视线挪向妆奁盒子底层放那对银镯的地方,邺朝制,未出阁女子只可用银饰做点缀,显然他是费了一番心思,可今日一看到他,陆晚还是心生怯意,未将发簪送出。

想到这,陆晚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纸婚约注定让二人纠缠不休,不大的年纪竟因此事彻夜难眠。

翌日,一大早就有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女院生的学堂在湖对岸,为避免男女之别,特意请了女夫子负责教学。

“我姓于,单名一个樱字,你们可以叫我于夫子。”于樱自我介绍道。

她的目光在各个小姐身上扫过,顺便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养小姐,忽然她神色一僵,那种眼神就像故人相见的不知所措,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神态,陆晚注意到,她方才扫过的方向只有陆甜儿。

书院除了教些文学知识,乐律、插花、品茗、心算等各种技能都要学,因着上学的情分几个女孩很快熟络起来,常常聚在一起对诗作词、谈论女红,她们原先在家都跟着教书先生识文断字,学起来都不算难。

从前在家,陆晚很少出门,每个月初一跟安氏去庙里上香,参加京中的大小宴会是她为数不多出门的机会,书院的日子过的倒很充实。

不知不觉间小半个月过去,春风吹向月牙湖,把花香带进小姐们的寝间。

初春的山风还有些凉,几个女孩躲在各自的房间中不肯外出,陆甜儿同隔壁温情说话,陆晚和姜瑶则留在房里做绣工。

陆晚捧着手中的绣棚拿给姜瑶,“阿瑶你看,这次绣的可好?”

她本不擅长刺绣工艺,身旁已经放了几张看不出图案的绣样可书院课程中有这一项,可愁坏了陆晚,知道姜瑶女红极佳,故而趁散学的机会拉着姜瑶恶补。

姜瑶看到她的绣品,噗嗤一笑,“你这蝴蝶不像蝴蝶,倒像飞蛾。”

陆晚“啊”一声,仿佛一只泄气的皮球,小声嘟囔道:“哪有那么夸张嘛!”

姜瑶安慰道:“别气馁,绣工日积月累才能见效,多练练就好。”

陆晚凑到姜瑶身边,她正绣的图案是玉兔捣药,活灵活现,惊叹道:“你绣的荷包好精致,可有什么寓意?”

姜瑶眼眸微沉,目光盯在荷包上挪不开眼,抚摸着即将完工的荷包无限怀念,犹豫道:“我大哥正是兔年所生。”

陆晚一时哑口无言,两人同住半个月姜瑶很少提到姜瑛,可她不提不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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