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最佳员工可把她骄傲坏了,但她并没有将仓库的经历告诉他,她本身性格内敛低调,不会将自己的苦难当成筹码来获得他的怜惜。
她只觉得那几年的磨难大概是她在积功德,后来才会遇见这么好的周季礼。
“我都说了我的身体很好,医生还鼓励我多锻炼呢。”
“好好好。”他从来不舍得反驳她,走累了自己背她走就是了。
半晌,俩人往回走,倏忽一只白色的蝴蝶飞到她眼前,丁岁忍不住想逗逗它,追着它跑,周季礼在身后慢悠悠地看着她和蝴蝶嬉戏,他眼尖瞧见她的脚踝有些红。
他脸色微变,“丁岁岁!”
“啊?”她转身与他相视只见他快步走到自己身前,严肃的模样让她发怵,“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她,直径蹲下身查看她的脚踝,拉着她的手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他小心翼翼地脱下她的鞋子,她的后脚踝已经被磨肿了,可她一声没吭。
他背过身,“上来。”
语气有点冲,他好像生气了。
丁岁乖乖趴在他背上,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前,她在他耳边小声问:“你生气了吗?”
“没有。”
“哦。”那么冷淡还说没生气,丁岁在心里腹诽,“那你要怎么样才不生气?”她问。
“没生气。”周季礼心里苦涩。
还是不行吗,丁岁岁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喜欢我,什么时候才能和以前一样委屈了会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掉眼泪?
她的鞋子被他脱下拿在了手上,她晃着脚把头靠在他肩上嘟囔着,“我没觉得疼,看着严重而已两天就好了。”
周季礼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警告道:“再说一句?”
她不甘示弱的朝他肩上咬了一口,周季礼发出低低笑声,“你要是平常也这么伶牙俐齿就好了。”
丁岁趴在他背上默不作声。
周季礼颠了颠她,“嗯?睡着了?”
“没有。”
“怎么不说话?”
丁岁迟疑了一下,“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带我放牛,我也是这么趴在牛背上的。”
周季礼气笑了,“你还是睡吧。”
他的步伐平缓又安稳,她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地闭上眼睛。
他背着她走在蜿蜒的小路上,一步两步三步......
放眼望去,远处是他们温馨的小屋,背上有她,尽头就在那儿,他透过挺拔的树林眺望天上的太阳,这一刻的阳光不再刺眼,未来好像也可以是预知的。
他喜欢这个未来。
他一路背着她进了卧室,又轻手轻脚放下她给她盖好被子。
十月的天不算热,刚才她追着蝴蝶跑出了点汗,周季礼到浴室拧了一条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和脖子,丁岁皱了皱眉,想睁开眼睛看但被困意打败,他停了手轻声哄着她又继续睡。
他出去拿了药箱回来,上完药,他静静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她,制作第一枚戒指的时候他就计划着和丁岁过一辈子的步骤,家人朋友都在说他太注重这些虚无的仪式,没必要的大可省略。
例如表白,两个人既然两情相悦就会自然而然在一起,可他不行,他一定要在一个特定的场合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定要征求她的意见,她的意见是最重要的,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就和他在一起。
所以,他计划着先表白,求婚,见家长,订婚宴,选日子领证,婚礼,蜜月,可在他还未开始第一步时,她不见了。
八年,他想过无数次这些场景,高考第一天他把南城的大街小巷都走了一遍,他不想离开这个充满丁岁气息的小城,可是不行,若是未来看见她,她嫌他窝囊怎么办,这样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傍晚时,他走到曾经他们追过日落的江边,他看着日落渐渐消沉,拿出手机想将这一幕拍下来,在他按下快门那一刹那,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他地镜头下,他们牵着漫步在夕阳下,走得很慢却很坚定。
他看着照片上的一对身影出神,他和丁岁还有机会这样吗?
金钱,权力再大,也敌不过他们之间的有缘无份,可他向来就不信命,他和她一定会在一起。
周季礼俯身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严肃而庄重,他微微叹息轻声说:“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他还能有机会将计划一一补上,只是表白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她还没彻底想起他。
在重逢得那刻,他只要丁岁在他身边,可后来知道她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又变得不满足了,他要丁岁像以前一样爱他。
他不甘心等了八年最后得到的却是连承认喜欢他都不敢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