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幕被她瞧了个正着,她掏出手机将两人的互动拍了下来,随即快速回了家。
丁安如将手机拿给丁母看,丁母怒极,嘴里骂骂咧咧,“这个小贱蹄子,简直败坏门风,和她妈一个样,年纪轻轻就学会勾引男人。”
丁安如一直憋着一口闷气,今天终于能好好借她妈的手好好出这口气。
丁岁刚扭动钥匙打开门,丁母将她推倒在门口,要不是她抓住栏杆她就会滚倒在楼梯口。
她站起身,无措地问:“我......怎么了?”
丁母咄咄逼人,“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小小年纪学会勾搭男人了?你怎么不跟他走我还省一副碗筷。”
丁岁的舅妈一直都不待见她也不搭理她,要不是外婆留了笔钱给他们,只是要求要抚养丁岁到大学毕业,要不然他们一家早把人赶出去了。
丁岁看着照片里的人,脸色煞白地看向此刻得意洋洋的人,她转头急忙向丁母解释,“不是的舅妈,他只是我朋友,我们没关系的。”
丁母哪里肯听她说话一下将她推远些,“我管不着你们什么关系,今天你好好在门口反省。”说完她关上了房门。
丁岁靠着门滑落在地,长时间的学习已经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她坐在地上埋头抱膝,她很困索性闭上眼睛憩息。
不一会儿,有人在她面前蹲下轻抚她的头,丁岁缓缓抬头,眼前的人帮她整理额前的碎发,她的委屈蓦然奔涌而出,眼眶红了一圈,随即而来的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周季礼不忍将她抱进怀里。
他听见胸前细碎的抽泣声,拍了拍她的背,良久,两人坐在楼梯间,丁岁把脸擦干净,带着鼻音问他:“你怎么倒回来了?”
周季礼在他们推搡时看到一人穿着睡衣鬼鬼祟祟将手机对准他们,他原本没放心上,走到半路突然想起刚才拍照的人是谁,他怕丁岁出事又匆匆跑回来,刚好在下一层听了全部。
丁岁下巴低着膝盖,低声道:“对不起,我暂时......还需要一个家。”
周季礼心疼地看向她,温声细语说:“我明白,我说过你在我这儿做什么都可以,不需要向我道歉。”
两人还太稚嫩,丁岁命运坎坷,纵然眼前的少年能够替她摆平一切,可常年缺失的安全感让丁岁只敢相信自己。
“我也说过,我会等。”他说。
丁岁将头靠在膝上歪头与他对视,“五哥。”
未说出口的话在心里将它补充完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季礼伸手撩开她垂下的碎发,“嗯?”
“就想叫你一下。”
他嘴角微翘,“叫多少下都行。”
两人干坐在楼梯口两个小时,丁岁起身感觉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她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打开门,朝身后示意了下让他跟她一起进去。
丁岁摸黑驾轻就熟的带他回了房间,关上门悄声说:“明天周六,我舅妈他们要回娘家一趟,他们很早就会出门的,现在太晚了你在我这儿将就一晚吧。”
周季礼在狭小的房间内缩手缩脚,他扫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书桌一张床,旁边有个晾衣杆,丁岁的所有衣服都挂在那里。
他眉头紧蹙,蓦地被丁岁按坐在书桌前的座椅上,“你先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周季礼指了指摆放整齐的大大小小的日记本,“我可以看这些本子吗?”他大概数了数一共十本。
“可以。”
得了首肯,周季礼先拿起一本最小的本子,第一页就标注了日期——2010年
他笑了笑,是丁岁的十岁。
2010年3月20日,外婆又带我放牛了,没出意外她又把我弄diu了,还是老丁叔公家的牛把我找回来的,但是看到外婆流眼泪的份上我就原谅她啦。
2010年5月3日,又吃胡萝卜,我讨厌胡萝卜,今天还被蚂蚁咬了,腿上起了一个大gu包,我把蚂蚁踩死了。
看到这儿周季礼又笑了下,小时候的丁岁小脾气还挺大。
2010年5月18日,村长爷爷说,外婆身体不好要看医生。
周季礼再翻一页时间一下跨到了2011年,原来她不是每天都写日记,只是她觉得这天有意义才会记录下来。
他合上后随手拿起另一本,这本首页写着2015年,这时的丁岁已经上初中了。
他对半翻开上面写着:2015年6月1日,村长爷爷告诉我的外婆去世了,其实我早就看到了外婆偷偷藏起来的诊断书,这个心里准备我已经准备两年了,所以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准备好。
这一页的笔墨被晕开,他轻抚泛黄纸页上的痕迹,心脏渐渐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他捂住胸口处的钝痛,这一刻他难以喘息。
他将本子合上趴在桌子上来掩饰他狼狈的同情,丁岁推门进来时,她看见周季礼安安静静的垂首坐在椅子上,“你不是要看日记本吗,怎么没看,可以看的。”
“看了一部分。”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还带有一丝压抑。
丁岁感觉他情绪不对,来到桌前她看到是她上初二时的那本,她一下明白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外婆留了一封信给我,她罗里吧嗦讲了好多,最后她说想她的时候看看稻穗,因为稻穗摇动的时候就说明她来看我了。”
“我的窗台上有一缕稻穗,你看看?”
周季礼跟随她的话看向窗台上瓶子里竖起的一捧泛黄的稻穗,窗户没关风吹进来,它点点头又摇摇头,干枯的叶子依旧挺拔,其中还有未拨开的谷也发出现稀稀疏疏的声音,它晃动了许久,像是......在与他对话。
丁岁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频频出神以为他累了,“很晚了你要不要睡觉?”
他回神撇了眼单人床,两人对视片刻,丁岁心里懊恼,只有一床被子,怎么办?
周季礼猜到她心里想什么,说:“我趴在桌子上睡,你照常就好。”
丁岁心里愧疚,犹豫着小声说:“要不......一起睡?”
他微讶挑了挑眉,兴味道:“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