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还在装哑巴不回答,手里的招式一换,中断了太极剑法的那绵绵不绝的招式,那本来就是故意使出来激小教主的,他没打算用太极剑法与张无忌过招,太极剑法的杀招在无形中杀人,其实不适合拿来试探过招的时候用,既然目的达到后便干脆改以其他攻击性暨强也凛利的杀招。
张无忌起了想一探究竟的念头,无论如何都要将此人拿下询问。看眼前乱披风剑法,白刃映日,有如万道金蛇乱钻乱窜,他屏气凝神,目光一凛,蓦地里倒过剑鞘,刷的一声,剑鞘已套上了剑刃,双手环抱一搭,轻轻扣住范遥双手手腕,手上略加使劲,便已将长剑夺过。
这一招夺剑之法险是险到了极处,巧也巧到了极处。前世到今世碰了两次,范遥依旧没找到破解张无忌这手的方法。
好吧,早知道小教主武功修为极高,这回有意讨教依旧是望尘莫及,他甘拜下风。内力这回就不拚了吧,他内力比前世高出不少,即便现在内力被封了些许,那个质也跟前世天差地远,要是真让小教主以乾坤大挪移反倒回来,非死即伤。他不想再被扔去砸一次石头。
张无忌看范遥停下来,便问道:「不继续了?」
范遥呵呵一笑,双手作火焰飞腾之状,放在胸口,屈膝而跪,说道:「属下光明右使范遥,参见教主。方才属下无礼冒犯,还请恕罪。」
张无忌错愕,韦一笑错愕,就杨逍露出了然的笑容。
「范右使?你是范右使?」韦一笑讶异道:「你不是失踪二十年了吗?我还以为你遇害了!」
范遥放下手但没起身,回答韦一笑:「此事说来话长。今日来,除了向教主坦白身分外,也是来向教主请罪的。几个月前在武当山,昨日在万安寺,属下过于无理放肆,还望恕罪。」
张无忌始料未及,忙伸手扶起,说道:「原来是本教范右使,实是不胜之喜,自家人不须多礼。」
杨逍走了过来,把小墨蛇还给他,向他脸上凝望半晌,潸然泪下,说道:「为兄想得你好苦啊。」
范遥抱住杨逍身子,说道:「大哥,多谢明尊佑护,你我兄弟终有重会之日。」
「兄弟怎地变成这等模样?」
「我若非自毁容貌,怎瞒得过混元霹雳手成昆那奸贼?」
三人一听,才明白他是故意毁容,混入敌人身边卧底。杨逍更是伤感,说道:「兄弟,这可苦了你了。」
范遥摇摇头,拍拍杨逍的背,四下看了看,说道:「此处离城不远,耳目众多,咱们换地方说话。」
张无忌觉得此主意不错,于是四个人又奔出十余里,寻了个隐蔽又适合谈话的小区,四人坐地坐石,准备说起往事。但在开始说故事之前,范遥决定要先把心头疑惑解开来再说。
「教主,属下有一事想问。」
「请问,不必客气。」
「方才,为何不愿使用乾坤大挪移与属下过招?」
「这……」张无忌尴尬。他要如何说他其实只是因为他那时候以为范遥是赵敏的人,也没感受到对他们有恶意,他并不想伤他所以才拒绝……
眼看张无忌说不出理由,杨逍便帮他回答,「打你,还不需教主使用乾坤大挪移,你看,这不是一招半式都没用上便惨败了?」
就在一旁的张无忌跟韦一笑听杨逍这么说,都错愕以对。欸不是,听说范右使是你结拜兄弟吧?杨左使你连义弟都怼?
范遥被讥嘲也不怒,回道:「大哥练到第二层了吧?你看教主的第七层我碰不到,要不你让我见识一下第二层的威力?」
「是第三层。」
「那你要感谢我。」多亏了我帮你念了半年易筋经,还记了心法全本。
这两个人对话如此自然,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之间有将近二十年没见过面。
张无忌想到刚刚杨逍毫不过问便直接借剑,好奇询问:「莫非杨左使早已认出范右使来?」
韦一笑跟着附和,「我也很好奇,范右使这模样跟当初早已天壤之别,刚刚的身法也与当年在光明顶上有些许不同,并不好认,杨左使是如何认得?还是在范右使失踪以来的二十年间,逍遥二仙两人还保持联系?」
范遥率先澄清,「没有。我们已有二十余年没碰过面了,大哥是用别的方式认我的。」
杨逍微笑道:「教主有所不知,这武当派的太极拳与太极剑法我在年少时期便已见识过,当时使用此招式拆我招的便是教主眼前这位范右使。虽然不知道他从何学来,但如此特殊的武功,当真不难认。」
「我从未在大哥以外的人面前使用过这两套武功,就算有人也已经死了,韦蝠王不知道是自然。至于从何而学,乃是机密,还请教主莫过问。」
既然都说了是机密,那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张无忌虽然万分好奇,但也知道不该随意去挖掘别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