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断刃直往丁敏君颊边擦过,未伤及人,割断几缕发丝,穿过人群,消失在夜色之中。
峨嵋派的人没人敢动。
范遥周身气质冰冷,甚至散着让人不舒服的杀气,在他介入之前根本没人察觉他的存在,出现后短时间随意的几招便能显现出他武功非凡,就算不明说也知道他很危险。
金花婆婆在范遥身后呵呵笑道:「哪路高手如此多管闲事?」
范遥转过身给金花婆婆行了一礼,气势减缓,杀气内敛,温声有礼道:「婆婆说笑了,确实是在下多管闲事了,还望见谅。在下方才听闻婆婆咳嗽不止,敢问方便替婆婆把个脉吗?」
金花婆婆轻咳一下,「老毛病了,不碍事。」
范遥不恼,继续柔声劝道,跟方才对峨嵋派一伙人的态度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婆婆,在下家中高堂也久病缠身,不幸于年前过世,今日路过此地,听婆婆嗽声不止,心里难过,还请婆婆成全。」
「哼,装模作──」
「我让妳说话了吗?」
范遥冷喝,附含杀气的一瞪,一掌隔空拍向丁敏君,一道劲风横扫过去,穿过丁敏君那边的几个人,刮起他们衣裳,将她们身后的树叶吹响。
丁敏君又气却又不敢吭声。周芷若在一边焦急。
一边的殷离看范遥就是一副帮着她们,便说道:「婆婆,妳给他看看嘛。搞不好是名不虚传的名医也说不定。」
金花婆婆笑道:「也好。年轻人一番心意。」
于是范遥替金花婆婆把了脉。
范遥面具之下目光稍沉,内心直想把韩千叶挖出来鞭尸。那个混蛋是又中了什么鬼毒啊!自己中毒死一死就好,还把毒传给黛绮丝!搞的黛绮丝不仅肺部,连心脉都有些受伤,枉费我当年那么辛苦的调理!
心里骂过一轮,范遥面不改色,音调不变,温温和和的说了声失礼了,便把手放到金花婆婆身后,易筋经从灵台穴灌入,让平和的内力能滋润金花婆婆的心脉。金花婆婆顿时感到呼吸顺畅许多。
「婆婆感觉如何?」
金花婆婆满意点头,呵呵笑道:「要将这群峨嵋派的全灭了也绰绰有余。多谢阁下相助。」
看金花婆婆确实脉象比较稳,范遥便松开手退到一边,「那在下便不打扰,婆婆请继续。」
这里金花婆婆与范遥和乐融融,另一边,张无忌跟赵敏两人内心是十分惊讶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范遥如此冰冷无情。
范遥平常在他们身边一直都是温和有礼,即便是对付敌人,最多也就是冷冷淡淡,出手或许略带了点狠意,但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彻无情又含有杀意,甚至是有些高傲嚣张了。他们习惯的是范遥对金花婆婆的态度。
张无忌想起杨逍那句微风和煦狂风残暴的评语。这人确实如风一般随心所欲捉摸不定。
赵敏在张无忌耳边轻声说道:「你家范右使,在我身边最少十五年,从没看过他如此冷酷。怎么去了你那边,就像变个人似的?你给人家灌了什么?」
张无忌没好气地给了赵敏白眼,同样低声回道:「我跟范右使严格说来也不过认识了三日不到,要论熟悉应该是妳比较熟吧。不过,杨左使对他的评价是乖僻偏激,并非良善之辈。」
「今日以前,看不出来。」
「当妳站到他的对立面时,便会察觉他十分危险。当初第一次在武当山上看到他,那时他守着妳,我便有这感觉了。他应是那种对自己人好,对敌人惨忍的人。所以,千万不要与他为敌。」
此人,不要与他为敌为妙。
赵敏突然想起来,玄冥二老曾经如此与她提过。
「所以他现在觉得峨嵋派是敌人,而金花婆婆不是?」
看了下范遥表现出来的态度,张无忌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性非常大。张无忌又想到范遥在万安寺里的所做所为,迟疑说道:「──也许,是因为他十分厌恶峨嵋派?」
「峨嵋派确实不让人喜欢。」
「赵姑娘──」
「怎么?我说你的周姑娘就生气啦?」
「──说过了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她还避着同门想来私会你呢!」
「这个──」
张无忌想解释,只是另一边的骚动让他们中断谈话,两人都把注意力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