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对他可没像对教主听话,只能期望张无忌能安抚他了。
张无忌也有想到范遥问这话的意思,看一边杨逍眼神好无奈,顿时明白范遥特别问他的原因为何。
范遥是真的很想杀朱元璋,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问,是希望张无忌能阻止他。搞不好张无忌放任了他,范遥才困扰呢。
张无忌察觉到了范遥不像往常冷静,是真的动了杀意,微笑安抚道:「零。」
范遥稍微偏了偏头,冰冷气息稍降,笑容浅淡,淡然道:「是吗,我明白了。那需要属下对口出诳语请罪吗?」
「不必了。」张无忌温和拒绝,想了想又道:「范右使,你刚回来,先稍事休息吧?晚点,你再过来找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范遥眨眨眼,乖巧点头,「是,那属下先告退。」
张无忌点头,将注意力放回朱元璋身上。
杨逍拦了下范遥,悄声命令,「找教主之前,先来找我。」
「好,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范遥离开了,朱元璋觉得如释重担,冷汗流了一身,感觉身上的伤更糟糕了。
张无忌察觉朱元璋脸色不佳,安慰道:「朱大哥,刺杀元帝的事你放心,你的话让我醍醐灌顶,看你脸色不佳,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朱元璋躬身一揖道:「多谢教主。属下陈情心切,多有冒犯,还请教主与各位降罪。」
韦蝠王跟五散人等互看几眼,都没出声。杨逍道:「何罪之有?倒是方才我们范右使对你无理,是我们才要道歉吧?」
「不不不!」朱元璋惶恐。
张无忌道:「范右使我会再去说他的,朱大哥你莫见怪。」然后他扬声道:「刺杀元帝一事,就此掩上,我不允许,此后也不准再提。」
明教众人一听,异口同声:「是。」
刺杀元帝这事就这样被终止了,至于范遥问朱元璋的那个问题有几个人听进去?恐怕在震惊范遥外貌之余,没几个人注意到。
但是朱元璋听进去了。
他在回房间的路上,心里一片凉。他意识到或许张无忌跟其他人能用巧言巧语瞒天过海,但那位范右使,恐怕不好呼拢,而且还莫名的对他有敌意,得避着他。而杨左使,虽然这次没特别表态,看似也是赞成他的说词,但听说光明左右使向来同气连枝,恐怕也难对付。
待朱元璋离开,张无忌把韦蝠王与五散人等人都散了,在杨逍也打算离开前喊住了他。
「杨左使请留步。」
「教主?找我有事吩咐?」
见张无忌欲言又止,杨逍笑道:「莫非是想问范右使的事?」
张无忌叹气,无奈点头,「我没想到他会敢在众人面前问我这种问题。」
杨逍道:「他故意的。」
张无忌愣了一瞬,「──故意的?」
「是的。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很讨厌朱元璋不错,但他还没有认真的想杀朱元璋,至少目前还没有。他那样问你,一部分是希望你能阻止他,以降低他想弄死朱元璋的欲望,另一部分则是为了给朱元璋下马威,给他些压力。」杨逍无奈道:「有些绕圈子的做法,他很常做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张无忌苦笑。说到容易误会,张无忌真的太有感了,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不都是些先入为主的误会所造成的吗?
张无忌没好气道:「他就不能不要这样吗──」
杨逍也只能回以苦笑,「遥弟的个性扭曲乖僻,只能请教主海涵了。」
「杨左使帮我念念他吧。」
「我会这样做的,只是成效不会比你表态还有用。」杨逍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说道:「教主,或许你会觉得不好意思,但若遥弟真的做出太出格的事,莫要与他客气,你有权利处罚他的。」
张无忌听着皱眉,「这──」
「别看大伙兄弟都说阳教主放任他,事实上,阳教主处罚他的次数绝不少,只不过都是私下解决罢了。」
张无忌挺意外。他一直都听其他人说阳顶天放任范遥肆意妄为,没想到私下还有这些事。只能说,阳顶天这猛兽缰绳握的非常高明,无人能及。
「那他这次出门──」张无忌稍微转移话题,他知道范遥之前有跟杨逍碰过面。
「教主请稍等,事关范右使私事,让他自己跟你说。我也不太清楚实情,我只知道他是去大都,至于理由,还请教主直接问他,我不方便告知。」
既然杨逍不愿说,张无忌只好点头,心里想着关于范遥的事,又想到还有周芷若的事,更觉烦闷,莫名其妙就想起赵敏,顿时尴尬几分,为了隐藏失态,便找了个理由跟杨逍告辞,疾步回房。
杨逍自然也回房,路过范遥房间时顺带敲了几下门板,施施然回房等人自己上门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