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但你要先回答我,楼上那位姑娘同皇上什么关系,皇上为何要像看犯人似的看她。”
“小的愚钝听不懂侯爷的话。”
“那本侯也不奉陪,明日自会去宫里请罪,公公劳烦让开,保命要紧。”说着一把躲过马鞭顺势挥了下去,要不是躲得快,人今日指不定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春娘心里松了口气,等朝露回来时,见春娘还在,失落的神情直白的挂在脸上。
安潘回来后自然狠狠的罚了朝露,不死也得剥层皮,满腔的怒火总要撒出去。
春娘带着满载而归的马车,回了令她窒息的别院,好在奚伯彦今夜没来,否则她还真没力气再去应付他。
奚伯彦没回别院,主要是被刺杀祈言的事给耽搁了,不仅如此卢筠还为此受了致命伤,太医院处连续给了几次病危通知。
“天衣无缝的死局为什么还能让人给逃了?”奚伯彦说话越平静,意味着火压的就越大。
宜子期难堪地道:“本来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按部就班实行的非常顺利,人也被引到了陷阱里,就差临门一脚,谁知这时卢大人身边的妾室突然临阵倒戈,不知从哪来的匕首,挟持了卢大人,逃跑前又一刀捅进了卢大人的胸膛,那胡人就是趁此乱逃掉了。”
“那你呢?你在做什么,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臣无能,起先被挟持的人是我,因是卢大人的爱妾,疏于防备这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在一个女人身上居然能连续跌倒两次,且每次都还伴有生命威胁,简直愚不可耐,打不掉她能挠人见血的利爪,就不要去相信她,野性难驯,保准哪天就会咬你一口,与其提心吊胆贪恋那口野性,倒不如彻底永绝后患,磨了她脾气。”
“宜子期你太让朕失望了,官降一级,自去诏狱领罚,行刑完毕后继续过来跪着,跪到他醒,事情既然是交给你们二人去做的,理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喏。”
宜子期咬牙,心有不甘,要不是卢筠自傲,刺杀还带着妾室前去旁观,逞英雄,非但风花雪月未成,弄不好还要搭进一条命。”
“真正的无妄之灾应该是他,那女人瞧着无缚鸡之力,耍起手段来心狠手辣,下刀也是快狠准,压根没有丝毫犹豫,卢筠嘴里的爱妾,估计也就是他的自我安慰。”
“勾结胡人的罪名一旦成立,被抓到后必死无疑。”宜子期知那女人同春娘关系好,也是因春娘的缘故,对她放松了警惕,毕竟春娘心思单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到底是他大意了,以偏概全的后果很严重,只希望卢筠这次能挺过去,毕竟现如今他可是皇上眼里都大红人。
捅了卢筠的何皎皎,心里说不出的爽快,这些天的憋屈和耻辱,终于一口气释放了出去,她看着一旁身受重伤的祈言,气不打一处来,正想替春娘一刀了结了他时。
祈言捂着伤口艰难的仰头看像何皎皎,“姑娘为何会如此不待见我。”
“你个胡人问我这么莫名的话合适吗?”懒得搭理,只想快刀斩乱麻。
他的易容不可能有问题,现在他的情绪也十分稳定,压根不会存在露馅,那么她是怎么知道他是胡人的?
“姑娘曾经见过我。”笃定的猜测,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只是不知道没失忆前,他是怎么得罪上这么一位蛇蝎心肠的女子,居然连自己的丈夫下起手来都分毫不软。
“ 你觉得见过就见过。”同样的匕首,其上隐约还有温热的血迹,正一步步向奚伯彦靠近。
“依我之见,今晚你杀不了我。”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马蹄声,火把的光亮将四处照的亮堂堂。
何皎皎短暂的思索片刻,立刻将祈言敲晕,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夜若是杀了他,她定要替他陪葬,有的是人要收拾他,目前不缺她一个,先逃为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