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春娘的双手被执着于床帐的奚伯彦扣起。
“他不记得你了,更可况那一刀可是你亲手捅进去的,难不成你还在盼着破镜重圆?”
“不盼着同他破镜重圆,难不成要盼着同你的?”
春娘抬腿踢奚伯彦,要不奚伯彦怎会经常说她就喜欢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俩的镜子没碎过。”
黑暗似在春娘的眼前裂开了一下,又在奚伯彦隐忍的趴伏下包合。
悬起的双手,指甲掐紧掌心,咬唇的呜咽让床幔里的温度急剧攀升,渐渐地兽烟点起,缓波里横舟徐徐,急水里撑篙自渡,冰肌莹白,雪腻酥香。
他附在她的耳旁,轻声细语,用尽温柔却乖张地道她的身体里永远有一个今晚的他。
她嫁的人从始至终就只有他,没有什么高羡。
唤他君珩,不依就嘬,很快春娘的身上开满了花,香的满屋都在飘花雨。
“看大夫……”左摇右晃也要乞求他去看大夫,推开的双腿里是前进的泥泞。
他醉了,醉的彻底,他要春娘跟他,他说了他无法在清醒时宣之于口的秘密,那刻,他悔的不能再悔,企图以□□的勾连再次敲开春娘的心扉,原来这就是怕。
“春娘,生个孩子吧。”
瞪大的瞳孔里全是慌张,一点喜悦都没有,春娘剧烈的摇头,去踢,去咬,哭红的鼻尖,囔囔的说着不要,但奚伯彦却是铁了心,丝毫记不起太医之前说过难以有孕的话,一心想着在这板结的土地上,破开土壤,浇上最清澈的水,再如同植物般深深扎下他的根,好好生长,盼着来年在这片土地上结出他的籽。
春娘恋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去,她在乎亲人,不到万般无奈不会割舍,奚伯彦深知着这一切。
今夜失眠的隐隐不安,在见到春娘的那刻获得解脱时,他就决定要一个孩子,他和她的孩子,无论是怎样的孩子,都可以。
“不要孩子,奚伯彦……”
春娘的渐弱的哭声里透着灰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病了为什么不去看大夫?”
“我要你,春娘,忘了他。”
“是利用。”
“如果这样说你能跟了我,那便是利用。”
“今夜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收回。”
“睡吧。”
奚伯彦解开床帐,将春娘锁在怀里才踏实,酒气几近消逝,餍足的模样,透着虚乏。
他拍了拍春娘,不让春娘动弹,“再等等。”
春娘一声闷哼。
奚伯彦的残忍,血淋淋地撕开春娘美好的幻想,她紧紧将指甲狠狠掐进奚伯彦的血肉里,满身粘腻的香汗,将隆冬沁染地如春般温热。
“呕”一声呕吐,将浓浓的夜色掩埋地更加深邃黑洞。
本以为的大发雷霆没有到来,奚伯彦木着脸,动了动,随后才抽身起床,点了灯,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旧帕子擦了擦春娘的唇角。
“今晚不梳洗,朕给你擦擦。”
奚伯彦是铁了心要孩子,这般脏污他都忍了,不顾春娘的撕咬,着人换被褥时,悉心给她擦了身子就又抱着回了床榻。
“脏死了,你走。”
“等你有了孩子就走。”
春娘瞬间僵硬,搂抱着她的奚伯彦自然知晓,心里恨极了也痛极了。
春娘就像占板上的鱼,奚伯彦打定主意,她就得下油锅烹炸。
“要咬我的脸,后果你要是能承担得住,再咬。”
他不该来掐死她?或者要砍她手脚,拔她舌头?提醒她做什么?居然连警告都不是。
奚伯彦的变化让春娘浑身恶寒,他不是病了,而是应该是她娘口中的鬼上身,他确实不该去看大夫,而是要去烧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