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还觉得春娘有些手段,圣眷正浓,就算身份卑微,努力一下也不是一定不能进宫,皇上封后的事,因她得圣宠,特意吩咐避开她,再坚持一下没准就能麻雀变凤凰,紧要关头偏偏放弃了,之前仆人相传是傻子的事,他只觉荒缪,皇上是什么人,天之骄子,大齐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傻子,如今看来即使不傻也是个急功近利,目光短浅的女人,他不该将飞黄腾达的愿望寄托在她身上。
太监的可悲之处体现的淋漓尽致,要不能服侍皇上且服侍的好,身份地位自然就来了,要不就只能寄托在跟了个好娘娘身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春娘人起来后就坐在凳子上安静的等瓶儿的消息,她没什么好收拾的,人来时什么也没带,走时自然轻松。
从午后等到傍晚,也不见人过来,春娘等的焦虑了,站起身打算亲自去看看。
“姑娘是要出门?吩咐奴才就行,犯不着亲自动手。”
拦她去路的奴才,春娘没见过,原本是想找安潘问问瓶儿的事,现下恐怕是不能了。
“安潘不在吗?”
“安总管今日不当值。”当然是骗春娘的,人被杖责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事,要是告诉了她,肯定又会多增一事,这也是安总管的意思。
“那瓶儿你看见了吗?”
“回姑娘,并未见到那丫鬟。”
“你再想想?”
“确实没有。”
春娘见对方答的斩钉截铁也不好再问。
“姑娘要去哪里?” 春娘被挡住了去路。
“他和你说我不可以出房门?”
挡春娘去路的奴才,腿都要下软了,眼前女子居然直呼皇上为他,掉脑袋的大不敬。
“姑娘不要难为奴才,奴才不想死。”显然是听说了眼前女子来了这里之后,皇上杀了很多嚼她舌根仆人。
春娘第一次被人跪拜,连忙后退错开身,“好好说话就是,不要喊打喊杀。”
“我就问你是不是他不让我出去的?你要是不说话只跪着,那你就将安潘叫来,我同他说。”
“安总管身体欠恙,过不来。”
“生病了?”
“奴才不知。”不敢撒谎,也不能说实话,只能说不知。
春娘知道这些人怕的不是她,而是奚伯彦。
“我就是出去散散步。”
有人能拦着她,不让她出房门,其实已经说明瓶儿失败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姑娘还是不要出去了,冬日也没什么好看的景,屋外不比屋里暖和,若是无聊,奴才给姑娘请个琴师,听听琴。”
“我不通音律,就是个农家女,你也不必跪我,你和我之间没什么不同,瓶儿虽叫我小姐,我拿她却是当妹妹对待的,你们要是拘了她,还请放人。”春娘恼了。
那人显然没想到春娘会这样说,毕竟皇上的女人,琴棋书画哪有不通的,放人是不可能的,除非皇上有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