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小，小到逐渐在眼前消失。
如骨大梦初醒，大口喘着粗气。
长胤上下打量着她，“没事吧？”
看着眼前真实的场景，如骨不禁抬手捏了捏长胤的胳膊，见他脸上丝毫没有痛的表情，她又使了一下劲，长胤一把甩开，像是看疯子的眼神。
“你掐我干什么?”
如骨一下子瘫在地上，眼神空洞。
“我看到我祖母了，她跟我说了很奇怪的话，我听不懂。”如骨抿抿嘴，“她让我们去西域。”
“去西域？”
如骨还来不及多说什么，空中便响起一道钟声，宁静且空旷，神圣且神秘。
“妖域之门关闭了！”扶珩蓦然抬头，空中那轮明月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天。
周围的妖精在钟声响起的那一瞬间突然消失，四周顿时恢复原样，就连那倒塌的柱子也完好如初。
就像是刚才的一切事物从未出现过。
“妖域这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这里像是某种机关一般，时间一到，一切妖物都会重置。”
如骨看了看自己，把雷灯递给了长胤，声音有些疲惫，“为何我没有出去？”
长胤打趣道：“你不是妖？”
如骨扯了扯兔耳朵，“我是实打实的兔子！”
“你莫不是真有仙根？”
扶珩懒得理他们，“好了，别斗嘴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出去。”
“小兔妖，你说说怎么出去？”
如骨不可思议地看着长胤，他在说什么啊！这哪知道怎么出去!
“我不知道啊......”
长胤靠在原先坍塌的柱子上，“你是妖精，这你都不知道？”
“那你还是上仙呢！你怎么不知道！”
扶珩转过头，简直没眼看，怎么又斗嘴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了来时的天空，轻轻一跃，停在了屋顶上，四周被奇怪的结界笼罩着，丝毫没有来时热闹的气氛。
这里现在就是一座空城。
“既然已寻到雷灯，或许我们打破这个结界便能出去？”扶珩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可是，这妖域的规矩便是不能破这结界......”
长胤扬起蝴蝶骨，“我今天便就破了这规矩！”
一道刀芒划向空中，照亮了半面天。
结界微微破裂，但又立马恢复如常。
如骨内心：就这？
她正准备开口吐槽，长胤看了她一眼，缓缓道：“闭嘴。”
不用猜，她定是要说些不爱听的话。
“还是找找其他出路吧。”扶珩叹了口气，这俩靠不住。
他飞出阁楼外，朝其他地方看去。
如骨看了看长胤，偌大的楼中就只有他们两人。
“欸，你怎么知道我在妖域？我本想告诉你一声的，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也不会担心我......”如骨越说越小声，小到自己都听不清了。
长胤指了指她脖子，“知心石在你脖子上，我知晓你的位置。”
如骨这才想起第一次去仙界时，他给自己带上的挂穗。
“哦。”她小声应道，“对不起......”
长胤的手明显顿了顿，问道：“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其实已经猜到祝渊是万魂教教主，我只是觉得他很熟悉。”如骨仰头想了想，“就像是一个很久没见面的故人突然重逢，我觉得很亲切。”
“我还瞒了你，我能感知到以后会发生的事......”
长胤看着她的脸，“那你感知到我的以后了吗？”
“我只感知过两次，一次是帮我渡雷劫，还有一次是你抱着个受伤的女子，但我没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如骨缓缓说道。
“女子？你感知错了吧。”长胤瞥开目光，“月老说了，我命里无姻缘。”
“也不一定是姻缘吧。”
长胤思绪突然拉得很长，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
“小兔妖，你说命这种东西能信吗？”
如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问懵了，“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长胤伸手轻抚过她身后的发丝，笑道：“小兔妖定然不能明白。”
“走吧，找出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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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珩一人行至亭边，微微转过头。
“谁？出来吧。”
半响，女子妖媚的声音传来，带着笑，“这都被扶珩上仙发现了？”
眉姬从暗出缓缓走出，脚步摇曳。
“你怎么没走？”扶珩冷冷一瞥，“留下来杀我们的吗？”
眉姬摇摇头，转到他身后，“我是来帮你的。”
扶珩冷哼一声，“怎么帮？”
“与我做个交易，如何？”眉姬偏头看着他的脸，“你可真好看。”
扶珩往后退了一步，拔出剑把她拒在一步之外，“我不与妖精做交易。”
眉姬乖乖止步，目光停在他发簪上，“我又不会害你，放心吧绝对是个划算的买卖。”
扶珩没说话。
眉姬笑了笑，继续道：“我带你出去，你陪我去西域如何？你也知道你们神仙若是在妖域里面呆太久灵力会受限制的。”
“不行。”扶珩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为何？这交易你又不亏。”
“那为何要我陪？”
眉姬玩弄着头发，笑着道：“因为我喜欢与你待在一起。”
扶珩脸色顿时一暗，扭头边走。
“扶珩上仙！”眉姬跟在他身后，“真不做这交易吗？”
“不做。”
眉姬脚步停在原地，看着那背影。
真有意思。
“扶珩！你去哪儿了？”
眉姬本还想跟上去逗逗他，却听见了长胤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