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路可以走,语速苦笑一下,彻底看清自己的处境。
留在树上,与尸体相伴,等着过两天水喝完后渴死;下树去,可能无功而返,也可能找到生机。
匕首塞进鞋帮,余素把绳子拽回来,系在自己腰上,他紧紧抓住绳子系在树枝上的尾端,慢慢下沉身体。
树干很粗,他不能用正常的爬树姿势。
腰部发力绷紧,他慢慢向后倾倒,让整个人半躺在空中躺,双腿和地面呈水平状态,双脚踩在树干上,他深呼吸,向下迈出第一步。
树干的摩擦力足够支撑他向下移动,余素一步一步向下走,双手交替着抓绳子,他不敢向下看,太高了他会腿软。
头上的天空没有半朵云彩,太阳晒人眼,余素的额头露出点点汗意,再被冷风一吹,他打个寒颤。
伴随着高度逐渐下降,余素自觉找到窍门,胆子也大起来,他加快动作,机械重复的行为让他感到疲惫,他停在树干上稍作休息。
这可比他平日锻炼身体累不少,腹部肌肉酸痛,余素知道自己过于紧张。
在树上左思右想的纠结,真正开始行动时,才发觉当真是简单。
他继续向下移动,终于来到绳子尽头。
仰躺在半空中,余素祈祷,长度千万不要差很多,他转头向下看。
……
几对黑黢黢的豆豆眼正盯着他。
十目相对,余素汗毛倒竖,他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态叫出声。
那是一只比他脸还大的蜘蛛。
难怪他在树上看到地面什么都看不见,接近地面的地方有些低矮灌木,灌木上是细密的蛛网,平台状的白丝覆盖了好大一片。
蛛网上端坐着一只大蜘蛛,正在悠闲地在不知名生物的残肢上擦脚,几只豆豆眼好奇地盯着余素,似乎在判断这人是什么东西。
余素既不知道这玩意咬不咬人,也不知道它有没有毒,蜘蛛的脑袋像个大鸭梨,余素盯着蜘蛛,他更饿了。
但是不敢动。
一人一蛛僵持半晌,蜘蛛先撤,退回到灌木深处,那里的网像是漏斗,余素静观片刻,确认蜘蛛没再出来。
余素发现这世界上的东西好像都变大不少,至少他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
余素确认现在的高度可以支撑他往下跳,他找到一处没被蛛网覆盖的地面做落脚点,松开绳子跳过去。
地面潮湿,泥土柔软,余素躺在地上,笑出声来。
他真的下来了。
现在是四月末,地面上还留着淡淡寒意,树枝遮挡阳光,光线昏暗。
余素拿出匕首,在树干上做好标记,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树顶的木屋绝对是个好住所。
森林中容易迷路,他要时刻保持方向感。
他随便挑个方向前进,边走边做记号。
森林中到处都是树,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很多植物已经冒出新芽。
阴暗处没融化的雪水成为余素此刻的重要水源。
对于急需要找到食物的人来说,春天并不友好,山间野味还没长成,想要从众多植物中找到可以入口的东西,难度极高。
何况这里不知产生怎样的异变。
余素躲在树后悄悄观察。
前方空地,两只拳头大的屎壳郎正在摔跤,一只屎壳郎趴在粪球上,不厌其烦把自己的竞争对手摔下粪球。另一只也很有奋斗精神,反复发起冲锋。
那粪球足有篮球大,黄褐色,表面湿润。
余素捂住嘴,有点想yue。
屎壳郎打架时,足上的倒刺会挂到粪球,飞起一些小碎块,二虫打得激烈,余素眼睁睁看着一块指甲盖大的粪块飞过来,啪地弹在胸前。
要不还是死了吧。
余素面无表情,他现在一点都不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