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也都吞噬。
白居岳明白过来这一次的走马灯与前番最大的不同,不单单皆是有关于少女。
而是曾经的他历数着他所有被束缚住的荒唐而不甘,如今的他自非圆满,但眼见着自己的沦亡反倒生出份甘愿来。
终此一生,白居岳终于学会彻底与自己的荒唐或者说欲望和解。
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但他亦可单单为一人乐,一人忧。
白居岳依旧停在一个静谧的夜里,不过身侧已从他的书房转换至乾清宫中。
若说他与少女的回忆何处最多,那自当便是这深夜的乾清宫。
可像这般他静静瞧了会儿她睡颜的夜晚并不多。
白居岳瞥了眼一旁挂放的冠服,十二龙凤斗冠,这是圣寿节那夜。
他思索片刻,想许是他方才想到画像故而来此。
那日白居岳为太后圣寿所呈是一副《万里河山图》,不过又是一念之差为少女的生辰也画了副贺图。
无关江山,无关天下,只为她做的图。
只是少女真正的生辰还要等到十一月。
白居岳望向窗外,雪还没化,冬日未过便要等待下一个冬日的时间对他而言委实漫长了些。
不过,好在她的人生仍还很长。
白居岳收回目光重新落于少女脸庞。
那夜他为她点了安神香,她也睡得很安然,嘴角还挂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
他好像也闻到那股安神香,没有知觉的身体竟也感到几分沉重。
夜愈发深沉,月华退散,眼前种种没入黑暗。
白居岳不喜展露疲态,却也无可否认他的确有几分......累了。
他阖上眼在最后的黑暗中念了句:“微臣遥祝娘娘岁岁年年日日喜乐夜夜安眠。”
他二人唯有的名分终究不过一场“君臣”。
而鸩之一字虽为鹤顶红亦作心头血,可惜还未问过她喜不喜欢。
唤不得。
“白居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