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
如果说以前的梁兮远是一块冰块,那对于周珂宁来说,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精分。
一会儿在骂自己,一会儿又在向自己道歉。
“哦。”周珂宁也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没关系。”
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周珂宁偏着头,而梁兮远不轻不重帮她按摩着淤青。
一会儿之后,是梁兮远开了口:“你绸庄被烧了之后欠了多少钱?”
周珂宁:“不关你的事。”
脚部突然被一个大力袭击,疼得周珂宁‘啊’了一声,她皱眉看给她按摩着的男人:“你干嘛?”
梁兮远低声淡淡道:“如果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五年前你就一分钱都不应该收我的。”
周珂宁:“五年前能一样吗?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拿我的。”
梁兮远抬头看她,眼神带着挑逗的意味:“我拿你什么的时候,你也是享受的。”
真是有够流氓,周珂宁直接没有再说话。
“找我,难道不应该比找其他男人好吗?”
按摩得差不多了,梁兮远站起,走向卫生间洗手。
被他这么一处理,疼痛感确实是轻了不少。
周珂宁穿上鞋,准备离开。
“我先走了,谢谢你。”
她没有正面应答他刚刚说的话,而是道了句谢,准备出门。
地铁快要停运了,她不想浪费钱打车。
年轻的时候,觉得既然自己喜欢他,靠身体赚钱,是个双赢的办法。
后来价值观开始变化,觉得当时的做法多少还是有些不妥的。
谈不上是多深刻的改变,但就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他的白月光,也总归是要回来的。
“周珂宁,我是鬼吗?”看着那个想匆忙逃窜的身影,梁兮远皱了皱眉,低声问道。
“不是啊,我想赶地铁。”周珂宁转过头解释。
梁兮远:“我会送你回家,你慌什么?”
停顿片刻后,他又说道:“再不然,住这儿又委屈你了吗?”
顿了顿,周珂宁说道:“其实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没必要再纠缠了吧?”
梁兮远:“和我没必要纠缠,和沈寒,陆青晏,许诺,谁比较有必要纠缠。”
周珂宁:......
朝他深深鞠了个躬,周珂宁说道:“真的很感谢梁总今晚的帮忙,就不做过多打扰了,告辞。”
说罢,她就要离开。
“周珂宁。”梁兮远叫住了她。
周珂宁没有理会他,继续一瘸一拐地往门边走着。
“我可以帮你还你那些欠债。”他继续说道。
周珂宁脚步顿了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本来是潇洒迈往门边的脚步,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还你的那些欠债。”梁兮远目不斜视,字字清晰地说道。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所以周珂宁犹豫了。
但是,就算以前她不知道,现在她也都明白了,茨威格所说的那句话。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以前她拿来运作绸庄的钱并不那么干净,所以绸庄最后还是难逃被烧的命运。
那现在......再去接受谁的馈赠,谁知道她还要付出什么代价。
何况,她也并不想再受那种嗟来之食了。
“不用了。”周珂宁背对着梁兮远说道,说完,她便要瘸着个腿出门。
梁兮远看着那个今天异常固执的身影,不明白她哪儿来的执拗劲,执拗得他简直无计可施。
站在原地看着她走了两步之后,迫于无奈,他最终还是走上了前去,一把抱起了她,往车库走去。
黑色的汽车再次往前行进,这次的目的地,是盛世府邸。
对于理科生来讲,万事万物,都是有逻辑可徇,有道理可讲的。
梁兮远不明白,为什么到了周珂宁这里,一切道理好像就反过来了一样。
五年前,主动的是她,离开的也是她。
做错事的是她,态度比谁都强硬的也是她。
就连现在,他莫名念及两人的感情,想要替她还了欠债,拒绝的竟然还是她。
简直没有天理了。
车上是一路的沉默,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剩汽车行驶的声音。
周珂宁知道自己喜欢他,也知道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所以从一开始就是极度克制自己对他的感情的。
但是感情这件事,真的没办法克制。
和他分开了后的半年时间里,她几乎每晚半夜都会因为心痛而醒来。
吃不下东西,又强迫自己吃饱。
每天装成一个正常人一般,却谁都不知道她几乎一半的时间在想他。
但是她怎么办?
他不相信她。
他心里装着白月光。
曾经那么痛苦过,好不容易走出来了,从哪方面来说,都不该再陷进去。
对于那个最容易偷偷潜入自己内心,锋利得仿佛随时都能在心上喇出血的男人。
她必须远离,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