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去操场那条路,你是照着画的吗?”
“课间在楼上看了几眼。必经之路,凭借印象画的,没什么机会写生。”
他们慢慢踱着步。
“但是我还是一下就认出来啦。真的,画得很好很好。”施秋禾有点词穷,担心自己水平不足,夸得不到位,及时把话语权抛回穆存身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呀?”
穆存沉吟了一下,给出模糊的时限:“差不多是小学二年级开始的,初二之后就没有继续上课了,学了六年。”
“哇,”她短叹一声,“那也坚持了很久。你最近还会画吗?除了美术课作业之外。”
他点点头,“有空就会练习,不然也会生疏。”
影子从墙砖出发,缓缓行至被夕阳与树叶簇拥的楼道落地窗,时长时短。
两段阶梯,她和他花了比平常两倍的时间走完。
终于到了该分别回去的时候。
看着被断开的走廊,施秋禾忽然想起,送情书的那天,也是同样的楼道口。
连夕阳都是相似的色调,不过变了方位。她甚至在尝试用地理课的昼夜更替知识,来分析到底变换了哪里。
然而脑袋有点乱,没有得出结果。
那是自然。只是为了用思考占据脑海,好对其他想法视而不见,那算不出来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施秋禾在内心叹了口气。
她在逃避什么呢?因莽撞告白而生的延迟尴尬还是根本不存在的老师的视线?这些到底有什么可逃的。
暂时抛下思虑,她明朗一笑,补上在办公室避开的对视:“我回教室啦,”
“再见。”穆存的道别很干脆。
但其实他没有转身就走。
等到施秋禾走进教室门前的一瞬,她才用余光窥见,他是在自己进门那一刻才有了动作。
穆存好有礼貌啊。那时,她很迟钝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