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思嘉虽是亭安侯府的嫡女,从小个性却温和聪颖,熟读书文,有才有艺。在金陵的同龄女眷里,算是上流。她是整个亭安侯府,除邓滢的母亲外,对邓滢最好的人,打心里把她当做妹妹。
邓滢的生母是奴婢,又是爬床的一流,嫡母看着她们母子便心烦。邓滢幼时,母亲生病,亭安侯惧内,纵容嫡母不让大夫给邓滢的生母看病,直至她活活地病死。邓滢恨极嫡母和亭安侯,但她不恨邓思嘉。
如今,嫁给谢流照的人是她,邓滢的心里,有抢了邓思嘉夫婿的愧疚感。但她知道,邓思嘉一定会祝愿她。
邓思嘉叫大夫过来,给嫡母看脉。大夫说:“夫人的病症在心,倘若不开解,开什么方子都治不好,大小姐还是想法子让夫人看开点吧。”
邓思嘉送走大夫,回房对母亲说:“母亲,女儿说过,流言未必可信,如今的局面,不算意料之外。二妹余生能得此良婿,又能帮衬我亭安侯府,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呢?”
嫡母躺在榻上,闭着眼,气道:“那个贱婢骗你父亲上了床,如今她女儿又来羞辱咱们,我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邓思嘉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母亲,虽然女儿也不喜父亲妻妾成群,但二妹终是无辜。”
邓思嘉想,若不是她母亲的强势,府上早晚会有几个妾室。
“她还无辜?那贱婢如今抢了你的夫婿,你日后该怎么办!”嫡母翻了个白眼,道。
邓思嘉苦口婆心地说:“母亲,金陵大把的青年才俊都为了女儿跑来亭安侯府向父亲提亲,二妹名声在外,女儿何必与她争?”
听到这话,嫡母的心里才稍有安慰,心头却还是很不服气。
见劝好母亲,邓思嘉才告退。
她从房里退了出来,去寻邓滢。
邓滢果然没猜错,邓思嘉一寻到她,开口便是祝愿她。还说,明日要带她去清竹寺祈愿,祝她和谢流照夫妻和睦,早生贵子。
邓滢心底局促,答应下来,道:“我还想为阿姐祈愿,祝阿姐这样好的女子,早日觅得心上良婿呢。”
邓思嘉笑了笑,摸了摸邓滢漆黑的发髻,说:“男子再好,也不抵你我姐妹情深。”
邓滢眼底一热,这样不拘着自己的亲昵,唯有邓思嘉会带给她。
晚上,邓滢和谢流照在亭安侯府安排的房间里同住。
相比将军府,邓滢在这里更放松。
她找了个时机,和谢流照说要和邓思嘉一同去清竹寺祈福的事情。
谢流照说:“我派几个人跟着,护你安全。”
邓滢知道,谢流照对她也很好。就像新婚当晚,她说怕的时候,谢流照身为男子,为照顾她的情况,及时地停了下来。但她也清楚,这不是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
邓滢说:“不用了吧,阿姐在我身边,亭安侯府的人便也在,不会有什么事。”
谢流照见她拒绝了这个安排,想了想,说:“那好吧,明日我陪你们一道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
邓滢边摇头,边摆手,问他:“你不是还要陪父亲吗?”
邓滢原本把这只当做和邓思嘉姐妹之间的私约,并没有想过这些。
夜晚寂静,屋内烛光轻摇。
谢流照瞧她有丝莫名的紧张,脑海里不禁冒出新婚夜那晚,他抚摸邓滢的下巴时,她那种经不住的反应,道:“岳父的话有些多,我下回来时再陪他叙吧。”
谢流照不得不承认,他说明天要和邓滢一起出去,很大的程度上,是在回避岳丈。
“好……好吧。”邓滢说着话,渐渐地成了嘟囔。
谢流照盯着她涂着口脂的嘴唇,不禁觉得口舌发干,没来由地咽了一下口水。
谢流照移开目光,道:“早睡。”
“哦。”邓滢应了应,便开始解衣,准备睡觉。
谢流照动作迅速,加上不必脱簪,很快便躺进被褥里。
他朝外,看着邓滢慢吞吞的动作。
邓滢脱完最后一件,身上只剩下洁白的中衣。虽说个子不算高,但她的身材极匀称,腰窄臀宽,中衣到她的腰线那里,便往里塌,往下到臀部,衣料又被撑平。
谢流照的心底又浮起不日前他触碰到邓滢肌肤时的感觉。
以前他看一个女子,绝没有现在这般情况。可如今,邓滢是她正娶的妻子,还与他孤男寡女,在晚上共处一室,他看哪里、想做些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因此,谢流照和邓滢之间,没有礼教的束缚,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