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温殊色同说了,母亲要买下那宅子,合着不是用的钱。 上回便算过一套宅子买下,再加上布置,恐怕得要五六百两黄金,那一千两黄金怕是不保了,皱眉道:“你没钱?” 二夫人没答,把问题抛给了,“你觉得呢。” 谢劭没再说。 自己的媳妇把人家的家产都败光了,如今赔上一套宅子也是应该。 二夫人又道:“我和你父亲刚来东都,手里没有银钱,府上的开支,也得劳烦你先垫着......” — 一顿饭吃完,感觉自己又山穷水尽了。 谢仆射和二夫人一走,谢劭便让闵章去太医院把那位太医请了过来。 不能再继续躺着了,得赶紧养好伤,上朝赚钱养家,还得给小娘子赚诰命.....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郎君突然把小娘子的手捏在掌心,轻声劝道:“那一千金黄金,你拿去随便开支,但皇上赏赐的那些东西,你得留着自己傍身,在我没拿到俸禄之前,任人都不能给,万一有个意,别紧了自己。”顿了顿,道:“我不想你再吃苦。” 不想再看着小娘子为一三餐发愁,不想让看到喜欢的绸缎而买不起。 想一直看着这副光鲜艳丽的模样。 小娘子手指缝宽,不知道节俭,银钱花出去容易,进来难,得保证永远都有的那份。 今那一盘咕噜肉,温殊色已经有些难受了,如今听了这一番,心涌出一股暖流,心酸又痛。 之前绞尽脑汁,想让郎君尝到苦,懂得银钱的来之不易,以此好好奋斗,如今郎君成了心里盼望的模样,可不知为,并没有开新,反而有些心疼了。 温殊色侧过身朝向,床前的罩灯还没有灭,把郎君的眉照得温润如玉,像是朝阳底下的一片海,让人忍不住想拥抱靠近。 自己来的运气,嫁给了谢劭。 心蓦然一刺,疼得声音都有些哑了,轻轻地拉住了搭在被褥上的手指,“郎君。” 谢劭心一跳,莫不是连这些都没保住,“怎么了。” 温殊色却看着的睛,认真地道:“那夜的,我不该说。” 不该那样伤害。 这般在乎,舍不得受一丝委屈,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了,却把戳了个千疮百孔。 知道那一夜都没睡,就坐在这屋子里,坐到了天亮,心可想而知,得有多难受。 眸子里不知不觉擒满了水雾,都是在心疼郎君,真心地同道歉:“我错了,郎君原谅我好不好,无论郎君是贫苦还是富贵,我都喜欢,不是夫妻之情,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小娘子的声音一落,前的灯火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谢劭的目光一转,紧紧地看着跟前的小娘子,心像是泡在了染缸里,五味陈杂,什么滋味都有,兴,感动......更多的是苦尽甘来的欣慰,付出的感情得到了预料之的回报,胸口后知后觉地被一道喜悦冲击,比起兴,竟有一种想要流血的激动,望着小娘子的泪,底也慢慢地溢出了红意,嗓音嘶哑,“我从未怪过你,又来原谅之说。” 不怪,只恨自己让跟着受了苦。 难受,全是因小娘子的那席里,对没有半分真心。 如今四目相对,灯火在彼此的目光之跳跃,从最初的相互抵触,到如今成了彼此心的珠子,所经历的过程,一幕一幕地从两人的脑海里划过,一切都明明白白,又须多言。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样的相濡以沫,怎可能没有感情,温殊色没忍住呜咽一声,撑起身来,凑上去亲上了郎君的嘴唇。 底下的郎君眸子一颤,只呆了片刻便反应了过来,热情地回应着小娘子。 比之前的几次吻不同,亲吻含着浓浓的情意,更为放肆激烈,郎君很快占了主动,扬起脖子咬着小娘子的唇,露出的喉结不断的滚动。 温殊色本是一时冲动,就想亲郎君一口,没料到似乎打通了郎君的任督六脉,发了狠地亲。 尽管已经七荤八素没了神智,慌了神,还是在小心翼翼地避开的伤口,但郎君已经不顾一切了,一双手不知时握住了的肩,舌尖探入的唇齿内,探索乾坤,握在肩的手掌也在一寸寸地往下滑去。 肩,胳膊,终于摸到了小娘子口那一尺八的细腰。 当真是细如杨柳。 脑子里又浮现出了立在街上,抬起胳膊歪扶着鬓,梅红腰带下的那截芊芊细腰,此时正在的掌心之内。 手指终于挑开了昨夜没掀开的绸缎。 没骗。 确实像棉花。 这回是把昨夜自个占的那点便宜,连本带利地全都讨回去了,温殊色身子紧绷,“郎君......” 两人成亲这么久,能忍到现在,已是给了自己最的尊重。 成亲得太过匆忙,新婚之夜的事不是很懂,但能明白个概。 温殊色没把推开。 可片刻后,耳边突然一道闷哼,郎君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温殊色赶紧起身,惊慌地看着肩,“郎君,你是不是又出血了......” 谢劭咬牙抽回了那只疼得发麻的胳膊,额角两边一阵一阵的跳,没有一刻能比当下更痛恨身上的这道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