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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2 / 2)

上换来的米,够吃好几天呢,十方哥说要是明天你们再不下山,估计就已经胸什么小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凶多吉少?”我听他把这么不利于团结的悄悄话都往外抖,忍不住给汪十方打抱不平——虽然他也不是多么光风霁月的人,但还算有些底线,怎么看都不至于对别人进行外貌羞辱吧!

汪沛金挠了挠头:“啊,差不多吧……”

我尚且忍不住纠正他,更何况汪十方这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这时候估计文盲恐惧症都要犯了,忍无可忍地用树枝戳他屁股,浑然不觉这一招可以让他闭嘴的同时也算是不打自招了。

“所以干粮只有一人份,你还匀出来给我了?”我看着他俩绕着车子玩起了追逐,悄悄用胳膊肘拐汪灿,恨铁不成钢,“你不会跟他们讨价还价吗?啧,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汪灿“嗯”了一声,压根不为自己开脱,我想了半天都不知道那个语气词究竟是用于回复哪句话,莫名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我磨了磨牙,刚才那句掷地有声的虎狼之词不合时宜地在脑内循环播放,又被旁边那道视线催化,磨得我耳朵根开始发热。

慢慢爬上脸颊的热度让我差点心率失衡,只好假装无事发生,遛达到火堆旁边,和跑累了的汪十方一起盯着鸡胸肉撕成丝煮的粥在盆里咕嘟冒泡。

“有我们的份吗?”本着没话找话的原则,我和善地询问汪十方,心说他要是敢摇头我就敢把他脑袋摁进盆里,结果当然是得到了战战兢兢的肯定答复。

鉴于我毫不客气地征用了换米时人家附赠的两个碗,汪十方他们只好临时刷了两个罐头皮凑合着用,三个人凑在一起分了四碗粥,我往旁边挪了挪,腾出地方招呼汪灿过来,忍不住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啧,他没有了我可怎么办!

回去的路上仍然是汪沛金抢着开车,尽管他已经尽量安全驾驶了,但在山地上还是颠得十分刺激。

起步没多久汪十方就挣扎着把头伸出窗外,看那架势三魂七魄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我坐在他后排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他捏晕了事。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善意的举动居然正合汪沛金的心意,驾驶风格越发大胆,我绑着安全带都撞在后座上好几次,撞得最狠的那次不光点儿背磕到了后脑勺,肋骨还被硌了一下,也就是我身经百战,硬憋着一口血没吐,但是耳朵流血我控制不住,耳鸣伴着引擎声搞得我脑子都快炸了。

还好没过多久我就听不见了,彻底落了个清静。

汪沛金生怕一旦让出驾驶座就再也没机会坐上去,主动交代他挪用一包牛肉干换了一捆烟叶子,还骗汪十方是他嘴馋偷吃了。

我才懒得管他们两个怎么对账,只知道那种手卷的土烟点上火就呛得要命,我闻见二手烟就咳嗽,还没等他抽几口,我的肺都要咳出来了。

汪灿完全不管他正开着飞车过弯,抬腿就踹他椅背让他把烟掐了,一副不想再说第二遍的肃杀表情我看着都有点犯怂,汪沛金当然更不敢跟他对着干,老老实实改用嚼的,疲劳驾驶十几个小时都不肯挪窝。

于是大部分时间我都蜷在后排睡得昏天黑地,都怪梁湾一语成谶,我明明严格按照说明书吃药,但往往是白天体温还算正常,到了晚上又开始发烧,这要是没点炎症,除非是个医学奇迹。

汪沛金终于把车开进基地大门时存心炫技,特意围着来迎接我们的汪小媛绕了个圈,汪小媛冷漠地整理好被风吹乱的发丝,无情宣判:“开得很好,下次别开了。”

汪先生给汪小媛的命令是直接带我们去他办公室,进门前我有意识地瞟了眼墙上的老式电铃,果然是天子脚下无庶民,他办公室所在的那条走廊一尘不染,电铃上面居然没有多少铜锈,这时候小锤都震出残影了,可惜我还聋着,它响了也白响。

屋里暖气开得太足,我光是站着都有点昏昏欲睡,心说反正也是汪灿一个人汇报,不如让我们就地解散算了,本来我就听不见汇报内容,他说话时我还得站军姿不能看他,唯一的一点乐趣也被剥夺了。

我百无聊赖地盯着汪先生桌子边缘的工艺线发呆,温暖的空气让我觉得嗓子有点痒,也顾不上什么军姿不军姿了,还能记着咳嗽时捂住嘴就是我对现任首领最大的尊重!

为了快点止住咳嗽,以及不要打断汪灿汇报,我身残志坚地捶着胸口,可是不仅没能缓解,胸腔还忽然抽了一下,痛得我一哆嗦,积在胸口的那口血彻底憋不住了,直接从指缝里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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