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庆右手握拳拿着小竹棍在泥地上比划着,不过写出来的不像字,倒像是画出的图画。
一看到孟知栎进来,孟延庆就起身拍拍灰凑了过来,样子有些挤眉弄眼,视线飘忽不定地朝柴房的方向看。
孟知栎心神领会,心知他好奇:“还没醒。”
喝了口水润润喉,孟知栎挪开小板凳,望向孟延庆瞎画的图案,看那形状,像是灶台里烧着的火,她突然问:“延庆想学字吗?”
一听到“字”,孟延庆的眼睛顿时亮闪闪的,他肯定是想的,但是想到什么后,眼里的光又暗淡了下来:“村里连个教书先生也没有。”
不仅没有,就算有,这世道学字有什么用,嚼文咬字又吃不饱。
孟知栎看着他瘪着嘴一副很是失落的模样,睁着一双杏眼冲他笑道:“谁说没有的,我教你。”
“阿姐会?!”孟延庆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吃惊。
孟知栎也是一时兴起,忘记了原主似乎好像并不认字,但看孟延庆既讶异但又满心期待的模样,她顿了顿,支吾道:“这个嗯……只会一点点。”
“只会一点”这句并不影响孟延庆的开心,话音一落,就见他像是条小奶狗一样摇着尾巴兴奋地靠近。
“那、那我的名字怎么写,阿姐会这个吗?阿姐的名字呢?还有阿爹的呢?还有、还有阿娘的……”
名字而已,会肯定是会的,孟知栎点了点头,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竹棍。
“笔呢,是这样握的。”
她教他握笔,而后在他的注视下,一笔一划地慢慢写出了他的名字。
她念:“孟、延、庆,你的名字,好看吗?”
孟延庆一笑起来,嘴边便浮现两个浅浅的小酒窝,一双尖尖的小虎牙显得格外生动,比他板着小脸的样子要可爱不少。
“好看!比我想的要好看许多,这就是我的名字啊。”
再怎么早熟,也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此时孟延庆眼底的喜悦快要满溢出来。
陪着孟延庆待了一会儿,看着灶上的药还没煎好,孟知栎回了一趟自己的里屋。
进到屋内,孟知栎翻出了上午弄脏换下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几个竹筒从腰带上解下,一排排摆好位置整齐地放在地上。
回来后一直着急着男子的事,这会儿得了空闲,她想继续做完。
【宿主】
系统像是心灵感应一般,适逢其时地出现。
因为没有特殊标记过,仔细分辨竹筒里的土都来自哪处后,孟知栎问:“商城里一盒ph指示剂,9点积分一盒对吧?”
她记得早上时视线有扫到过,具体的忘记了。
【容在下查查……是的,不过是9.99点】
孟知栎:“……都可以,初始积分不是10点吗,我要一盒。”
所谓小节不拘,难成大事,积分后面肯定会有的,能用到的自然都要用上,与其光凭肉眼勘测,自然还是使用科学工具验证来得方便准确,简单易行。
【兑换成功,商品已送达,请宿主及时接收】
只听脑中“叮”的一声,一份蓝白纸盒包装的酸碱试剂盒便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孟知栎看着凭空出现的东西,心底庆幸,还好事先就是一个人待着。
旱田的土只有两筒,当时的孟知栎本意是打算装完水田的就回去采集旱田的,没料到突然发生意外,这两份还是回程路上她争分夺秒挖的。
水田里的土本身有水就比较方便,但旱田土还是需要加水溶解一下。
准备的差不多后,孟知栎将测试纸浸泡在土壤里,等待结果。
尝试了几次,孟知栎蹲在一排竹筒旁,忍不住叹了口气,全是酸性土壤,那些颗粒无收的地方甚至是过酸性。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天灾过后,由于长期极旱、冷冻和洪涝等极端气候的破坏严重影响了土壤本身的酸碱度,对种植地造成了毁灭性的危害,这些土产不出东西是必然的,这样下去,耕地面积只会越来越少。
不过既然她在,要解决酸性土壤,以及肥力弱、作物活率低等问题其实并不难。
再者,她是因为志向才去学农的,老前辈们的教导还在心中,只要她手上的技术还在,脑子里的知识还在,那么解决粮食问题,让每一个老百姓都能吃上饱饭,就是学农人的使命,所以,她不仅想的是自家的几块田,也想到了更远的地方。
但此事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实施,毕竟第一听众便是阿爹孟长青,可他只当她是个孩子,她若是讲出这些大道理来,难保不会被当成戏言。
设想了几种借口理由,都被孟知栎自己一一否定,她收拾完地上的东西,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情况,等找准机会再同孟长青商量。
药熬好了,孟知栎手上裹着麻布将汤药倒了出来。
往柴房走时,看外面天色都不早了,孟知栎转头问:“阿爹还没回来吗?”
孟延庆望了望院门口,摇头道:“没有。”
闻言孟知栎紧紧眉,只是去地里把东西取回来,来回路上顶多半个时辰,怎么会这个时候还没回来。
心里想着事儿,孟知栎心不在焉地喂完了药,正端着碗往屋里走时,就见孟延庆气喘吁吁地跑来:“阿姐阿姐,阿爹他、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