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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情绵意(1 / 2)

此时外面仍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如同凡世的喧嚣依然如同不灭的年岁一样流转不息,日升月沉,草木枯荣,繁华如同红颜身上的纤纤素衣,一簇一簇抖落。

酒热烧脸,奇怪了,我平时酒量比谁都好,难不成今日阿婆烧的桃花酿更浓了些?我竟有几分醉意。

借着酒胆,我看向身旁的黑衣少年,他的身影挺拔,比我高了一个头,此刻他正时不时低头看我。

我忍不住问他:“厌青,你独自一人在云賞学堂修行,会感到孤独吗?”

我看着街上小贩买的一些小东西,新奇古怪,小声喃喃道:“看到这些玩意,我想起以前阿爹游历天下,见过人间的戏法,山中岁月无聊,他便拿些新奇的东西哄我,进入云賞学堂后,我也经常回忆这些,虽然知道北山离灵山并不远,我也并没有离开妖界,可就是会想念父王,想回灵山,你一个人在妖界,一定很孤单吧。”我抬起眼,有些朦胧的醉意望着他。

少年停下脚步,突然认认真真地说:“有你在就不孤独。”

我愣神,怔怔抬眼望他,但见他眼眸里皆是轻柔且细碎的月光。没有再多的只言片语,却让我心头怦然一动。

“为……为什么?”我的声音是连我自己都听不见的细小。

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耳朵,将外面那些嘲杂的声音通通抛在了耳后,他轻轻低下头,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如同蜻蜓点水,浅尝便止。

我的脸火烧一样极速变红,酒瞬间醒了大半,转头跑得比兔子还快。

比起赤裸裸地坦诚相对,如此看破不说破,更是乱人心弦。

我一路狂奔又用了个瞬行术奔回了我的清箩殿。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余温未凉,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不成样子。

我捂着自己狂跳的胸口,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我刚刚……被厌青给……亲了?

我引来那殿外杏树下的清水洗了把脸,才觉得清醒了许多,便让自己不再去想此事,拿着酒去找阿爹和哥哥。

父王的妖王殿内还是那般冷清,他不喜侍女太多,甚至连守卫都遣散了,所以除了有人打扫,并无多少人。

妖棂坐在宝座上,神态与之前一样,想是睡觉睡着了罢。但他仍打坐着,周围飞浮着金色的蝴蝶。

外人眼里足月不出殿的妖王,好像十分懒散闲惰,实际上他身为一界之主比任何人都要辛苦,每天处理妖界大大小小的事物,真希望我能快快成长起来,能够独当一面,才能为阿爹分担事情。

我不忍心打扰阿爹,将酒壶小心放在他寝殿的桌子上便轻声离开了。

妖王殿的一左一右便是我的清箩殿和哥哥的疏染殿。

我跑去旁殿找魇漓哥哥,躲在殿外瞧见他立在桌案边,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看上去心情很好。

他察觉到了动静,朝殿外招了招手,“岚儿,躲在殿外作甚,快进来。”

我跑过去,坐到他的床榻边,问他:“魇漓哥哥,怎得如此开心?”

“无妨,今日月色甚美。”

“好吧哥哥,本想和你一同去活鬼街呢,发现你不在,便独自去玩,还给你带了阿婆的烧酒!”我将桃花酿递到他手上。

“岚儿有心了。”他温柔地笑着,抬眼看我,温柔的眸光映着屋内小心罩起来的灯火,有几分朦胧。

我望着他那双神似厌青的双眼又出了神,匆匆告别哥哥,便回了清箩殿。

躺在冰凉的榻上,总算让我冷静了几分神智,我将烛火熄灭,翻过身,面向窗口,看着月色从窗棂流淌进来铺满地面。

“厌青,厌青……”轻声呢喃脑海中玄衣少年的名字,指着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像极了他带着细碎光芒的眼睛。我望着那一处繁星陷入了深思,渐渐深入了梦乡。

儿时悸动,便是长大后的恩赐罢。

你知不知?

那日的惊鸿一瞥,动心的,不止是你,还有我。

你像指尖的清风,盈盈绕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第二日告别父王后,我和哥哥一同回了云賞学堂。

那日的心悸回荡在脑海中,我偷偷瞅了几眼认真听课的厌青,见他神色如常,便松了一口气。

今日老师父教我们画花。

我无聊地拿笔拙纸,随手画了一幅桃树图,漫花飞洒,一如当时初进桃林那般。

我偷偷看厌青画的是什么。

只见他画了一幅莲花,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风骨,我暗叹一声,“无聊。”

课后,魇漓哥哥来寻我,我见他手中也拿了一幅画,画中的少女肌肤胜雪,娇美无比,有一双晶亮的深蓝色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她看着桃林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画中的少女栩栩如生,青丝如瀑,别上了一朵桃花,一颦一笑之间,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他画的,竟是那日我在桃林的模样。

“岚儿,你可喜欢?”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嗯嗯嗯!喜欢!可喜欢了!”我点头如捣蒜。

他一笑,温柔地如同四月的春风,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我,我欣喜地接过。

有些小妖在一旁凑热闹看见了这一幕边窃窃私语,打趣道:“咦,真是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我尴尬地打岔:“他是我哥哥,我绝不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听见我话的哥哥,脚步停顿了一瞬,我没注意到他抿了抿唇,眼神骤然沉了下去。

我真的只把他当亲人一样看待,我想他也是。

那段日子我一直有意无意地躲着厌青,直到有一日他来找我,问我为何躲他,我只迷糊地说:“我那日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他眸光细碎且温暖,是他这张冰冷的脸上不曾拥有的,“你忘了那便罢了,我们还可像以前一样便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放下了心中的芥蒂,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那件事,还像往常那般。

夜里,我总是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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