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歌词本,随意翻了翻,递给他。
“休息两天算不错啦,十一月不是孟寻生日嘛,那个时候再一起请个假一起出去玩。”
宋知惬忙不迭的点头,揉着被孟寻打的脑袋。
宋知惬与她们就读于同一所大学,不过小两届。
三人在军训季相识,宋知惬那会被几个顽劣的男孩子围在操场戏弄,被散步的宋声眠和孟寻发现。
她们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机灵地喊着好一群体育系的男生去教训那几个渣滓。
刚上大学的男生被体育生满身的腱子肉吓得落荒而逃,被欺凌的宋知惬却像没事人一样冲她们道谢。
宋声眠觉得他笑得比哭得还丑。
从那段时间开始三人便一直保持着联系。
大一开学不久,宋知惬参加歌唱比赛被礼屿娱乐签了过来,辛苦练习。
一出道便斩获大批粉丝,脸蛋受大众喜欢,性格天真烂漫率真。再加上实打实的歌唱功底和共情能力,粉丝越积越多,流量咖位也迅速升了上去。
在圈内堪堪能算上个二线。
“我们知惬是大明星!我看之前欺负他的人后不后悔死!”
孟寻喝得烂醉如泥,被宋声眠怀住都歪歪倒倒。
宋知惬全副武装,只留个亮晶晶的眼睛在外边,在孟寻另一侧稳着她。
夜半,秋季晚风凉津津的,树木被吹得婆娑,沙沙沙像是在凌晨配合星月舞的曲子。
宋知惬跟着自家经纪人打了个招呼,三人自下午到深夜便找到一个隐秘的餐厅好好叙了场旧。
宋声眠酒量好,宋知惬没喝太多,只有孟寻喝得酩酊大醉。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路灯的电线杆破口大骂,“他们那群坏小子,要是现在让我看见他们,我肯定使劲打他们一顿!”
宋声眠囫囵应和着,“是是是,现在知惬是大明星,不会有人再欺负他了。”
“有好多好多人都很喜欢他。”
宋声眠将视线投向站在路旁打电话的宋知惬。
只剩眼睛在外的他披着暖黄的灯光,气场随意轻松得不像在讨论他的遭遇。
“车马上到。”
宋知惬不紧不慢,轻描淡写地收起手机,扶住孟寻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
孟寻不愧于别人冠以她嘴毒师太的称号,她眼睛所到之处,皆凭着酒劲骂了个遍。
“你这个路灯那么亮干什么啊,要闪瞎我啊!”
“你们这群草看什么看!”
“虫子飞什么飞!成群结队的,猛虎总独身知不知道啊!弱者才结对!”
“那时候欺负知惬的那群混子,不还是……”
“孟寻,车来了,我们上车,回家啦。”
宋声眠有些担心宋知惬又回忆起不太好的往事,默默拉着孟寻从那个敏感的话题移开。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宋知惬明白宋声眠的意味,率然笑着摇摇头。
那些有她们参与的往事,并不能称得上痛苦,他才不在意。
大一那年的欺凌并不是开始,算不了什么。
他可见过比那还肮脏一万倍的恶浊世界。
他也触碰过更黑的地方。
-
宋声眠轻手轻脚地打开别墅大门,屏声敛息地将包放在沙发上。
客厅漆黑一片,别墅外也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窗户缓缓流淌,没有听见二楼主卧传来声响,她才放松地窝进沙发里。
一楼厕所的灯登时亮起,宋声眠绝望地捂住眼睛。
沈示白优游不迫趿拖着鞋,穿着睡衣慢条斯理地走近宋声眠。
“你吵到我了。”
“……你明明没睡。”
宋声眠试图辩解。
沈示白拿腔作势地耸肩,“协议可没说我没睡就不算吵我,还是说你堂堂宋家千金想说话不算数?”
结婚前的协议明文规定着,婚后一方如若吵到另一方的休息,吵醒方需连续一月听他吩咐。
当初是沈示白定下的规则,宋声眠才不屑那所谓一月的使唤。
“耍赖……”
宋声眠不服气地咕哝。
看见宋声眠吃瘪的模样,沈示白心爽神怡,打开客厅的落地灯,收拾好散落各处的文件,乐乐陶陶地上楼。
宋声眠憋屈,一把灭了落地灯,狠狠揍了揍沙发抱枕,闷闷不悦进了客房。
“协议里分明全是不平等条约。”
宋声眠蜷缩进被窝,细数刚结婚时两人制定的不平等条约。
思前思后愈加愤然,她挺身直起身子,毅然决然决定——
“必须得想个办法改了那几个霸王条约!”
天气预报不准,宋声眠想。
七点半准时起床,望了望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她记得昨天晚上明明看的是晴。
宋声眠打开窗户,认真打量别墅周遭的环境,时间快过去一周,自己却是头一次专注地看。
昨天与孟寻见面,才发现别墅离中心市区有快一小时的路程。
在宋声眠看来,简直就是坐落在冷僻与世隔绝的无人之境。
虽是溯城西边闻名的别墅区,但路边除了是粗壮的树木和来往的车辆,并没有什么像别墅区的样子。
听说附近还有溯城极其神秘的禁区。
即使有几栋别墅在旁边,但掉漆的外形和长满杂草的门口好像证明这附近只有他们两个在这里。
“我要喝咖啡。”
背后响起慵懒的声音,裹着浓浓的鼻音。
宋声眠闭上窗户,毛毛雨雨势逐渐加大变成飘雨。
再变成滂沱大雨。
“你帮我去买,我要喝沈氏楼下咖啡厅的。”
沈示白的手揣进睡衣上口袋。
宋声眠回忆起昨晚被迫答应他的要求,草草点点头,“行,等雨停了我去。”
“现在就去。”
沈示白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