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顾辛抢过沈示白还想再开的酒瓶,拿起开瓶器丢掉。
“你真的是醉得不轻。”
酒吧陆陆续续还在来人,顾辛出了包厢看楼下。
手表时针指向十一点。
“不早了,你快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
“等等。”沈示白喝了一大口水,揉了揉眼睛,从昏沉沉的世界脱离出来。
他掏出手机,拨到号码递给顾辛,“你给她打电话,让她过来接我。”
“谁啊?”顾辛怀疑地接过。
“我老婆。”
拿在手里的手机瞬间变为一个烫手山芋,顾辛惊得差点把它丢掉,“什么啊!你老婆你自己打啊!”
沈示白靠在沙发上,自顾自揉着太阳穴,“你打。”
顾辛疑惑不解,那拨号页面是按也不是,不按也不是。
沈示白抢过手机,按了才递给顾辛,“你说我喝醉了,让她来接接我。”
事已至此,顾辛只好硬着头皮帮着沈示白演戏。
“喂,您好。”
宋声眠睡下不久,撒开的长发宛如瀑布一般落在枕头上,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接过这个电话号码。
“你好,我是沈示白的朋友顾辛,沈示白在酒吧喝醉了,麻烦你来接接他。”
“他有司机,让他叫私人司机吧。”
宋声眠语气轻描淡写得让顾辛认为她似乎不是沈示白口中的妻子。
自家老公手机号码不知道就算了,喝醉了还舍得让别人送。
顾辛还想说什么,手机被沈示白抽了回去。
“宋声眠,过来接我。”
“不去,我已经回家了。”
宋声眠果断回绝,听他的声音哪里有半分醉意。
沈示白把手机放在桌上放开免提,傲娇地瘪嘴,“那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睡。”
“不关我的事,不过请某人记住,协议里的一条明明确确写着——”
宋声眠丝毫不慌,不徐不疾地抛出刚结婚的协议一条。
“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其中一方夜不归宿,并在娱乐场所有与其他异性接触的可能性的话,学钢管舞。”
“这还是沈总亲自写的呢,莫非是想不算数?”
沈示白顿时脸色发黑,之前为了防止宋声眠夜不归宿的一条,如今竟能转到他身上用了。
顾辛饶有兴趣地凑到手机旁,“嫂子跟沈示白是契约夫妻吗?那我可有机会了,嫂子你好,我叫顾辛,比沈示白小两个月,家住……”
“闭嘴。”
沈示白封住顾辛的嘴巴,把免提关了,手机都想丢出去。
“她不来你送我回去。”
容不得顾辛拒绝,沈示白全身几乎都快要瘫到他的身上。
到了他说的地址,四周凉飕飕的冷风吹得顾辛打寒战。
沈示白倒在后座睡得不省人事。
“沈示白,到了!”
顾辛打开后车门,拍拍他的脸。
年尾的风毫不留情地席卷着空气,从敞开的车门飞进去的寒风吹醒了沈示白。
他从狭窄的空间出来,让顾辛回去。
“真不用我扶?喝那么多还能走稳吗?”
“不用,你回去。”
在黑夜中,沈示白留给顾辛一个摇摇晃晃的背影。
咚咚锵锵的声音把刚刚入眠的宋声眠又吵醒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的沈示白直直往皱起眉头的她的方向过来。
“你今天睡沙发的!不准来抢我的床!”
恐惧把睡意和被吵醒的烦躁吓跑,宋声眠紧张地指着对面的沙发。
沈示白却一个转身进了浴室。
宋声眠刚想提醒他让他拿衣服,一分钟后唰唰的水声传来。
“管他呢,不拿衣服别想让我去送,我绝对绝对不去送,我马上就装睡。”
宋声眠翻了个身。
水声停止,浴室门被敲响了——
“宋声眠帮我拿一下衣服。”
不去,坚决不去。
她态度坚决,闭紧眼睛装睡。
“宋声眠我知道你没睡着。”
“那就帮我拿浴巾吧,我一点东西都没拿。”
“我头好晕,感觉走一步就要倒了,不穿衣服出去会很难受的。”
沈示白碎碎念的技能被打开了,对着不隔音的门朝宋声眠发射软磨硬泡。
宋声眠感觉她的头上围绕着一只名为沈示白的苍蝇呜呜的叫。
她无奈,只好打开沈示白的衣柜挑出他的睡衣,穿上棉鞋走到门外。
“开门,拿来了。”
他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在接过衣服的同时将递衣服那人的手也一并拉了进去,门一下被他关住。
里面热气缭绕,宋声眠的身子也仿佛被热气托起了。
面前沈示白推她到墙上,身上的衣服也被他身上、头上、脸上滴的水和墙壁浮出的水汽染湿。
“沈示白你疯了?”
她最讨厌湿哒哒的感觉,双手也被他锢住,动弹不得。
“你就这么恨我,宁愿我感冒发烧也不送衣服过来?”
沈示白眼睛里满是雾气,看向宋声眠。
“我不是送……唔!”
剩下的话全被堵在急躁的吻里。
天际陡然劈了一道紫色的闪电。
沈示白的舌尖迫不及待地冲破牙关,吻得毫无章法和技巧,像他一贯的作风,不容拒绝。
手渐渐探向她湿透的衣服里,炙热的温度贴上冷冷的皮肤。
如同夏日进入隧道。
直到她手情不自禁挽上他的脖子,碰上他炽盛的皮肤才突然发觉——
她在浴室和沈示白接吻。
差点被欲望带跑的意识立马回笼,宋声眠连忙捂住眼睛,扭过头去,终止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沈示白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