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悄悄耳语。
余总眼睛看来像是没睡够,与十分钟前的并无区别,恹恹的。
但询问的结果貌似是肯定。
“妹妹,姐姐问你呀,你有没有成为大明星的想法?”
“我们公司最近要推出一个男女双人组合,我是主负责人,如果你有这方面想法的话,欢迎加入我们细聊。”
于姿在一旁补充,带着无限的希冀和憧憬:“企划目前还没对外公布,能找到人马上全身投入训练最好了,如果选拔的话会浪费时间,我们需要时间,组合必须一年内出道。”
“你是舞蹈专业,专业对口,男方那边我们已经定了知惬,你们是朋友,也有默契,希望宋小姐能好好考虑。”
宋声眠被高昂的两人一左一右围堵着,耳朵和大脑搭上了火箭,飞速运转消化。
她要……当艺人了?
“况且如果同意之后,热搜的事情也完全能够得到解决。”
捧着保温杯的于总难得放松下来,疲惫的脸上的表情奇迹般出现了一丝松动。
“礼屿愿意给宋小姐时间考虑,我们诚挚邀请并期待你的加入。”
宋声眠找到许久未拨过的电话号码,她在上次顾辛打来时就存下了沈示白的名字。
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朦朦胧胧的声音问了句喂。
宋声眠滑着前几天整理的行李箱,把别墅钥匙丢在茶几上。
出了别墅后,四周都是死寂清冷的风。
她头倾过一边靠近手机,声音轻得像停留在花蕊上的蝴蝶。
“沈示白,离婚协议书和钥匙放在茶几上上了,我先离开了。”
梦境仍旧缠绕撕扯着沈示白,他不清醒地重复她的话。
“……离婚协议书和钥匙,先离开……”
睡到沙发上的顾辛睡眠浅得是刚下过雨的水洼,一点声响就会被闹醒。
听到沈示白的重复,他汗毛毫不夸张地竖起来,抓起旁边手机一看。
——凌晨四点。
顾辛跳下沙发,死死踢一脚举着手机的沈示白。
电话已经挂断,屏幕亮光停在锁屏。
“沈示白你大爷的还在睡!你老婆要跑了!”
“她要跟你离婚啦!”
纹季区的一栋公寓发出了有史以来租客搬进来的第一声大笑。
——电视剧含恨十年终于报仇雪恨的主人公听到都要自甘下风。
孟寻抱着宋声眠亲来亲去,接过行李箱,踮起脚尖乐得插上了翅膀。
她美美地把工作的笔记本关掉,拿出好几瓶啤酒,爽朗地直接掰开,“来,碰一个!庆祝你摆脱烂人!还有找到工作!”
“提前庆祝我们的大明星宋声眠火出宇宙!”
-
礼屿旁边栽了好几颗樱花树,春风按时来临,花瓣全盛开成粉红色。
惹得来蹲公司的粉丝都乐此不彼地在樱花树旁边拍照纪念。
宋声眠还没出预告,暂时还自由。
孟寻找的那一套复式小公寓在市中心,离礼屿娱乐近。
她进公司迅速又匆忙,训练来的比她想的要快。
日子过得充实又精疲力尽,她抽不出其他力气去爱和恨。
沈示白在那次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她统统挂断。
留在茶几上的文字安排好了一切,他们实在没有再交谈的必要。
接通或许也是沉默。
只是每次汗流浃背地躺在舞蹈室看着天花板时,还是会想沈示白,尽管只有碎片闪过,如星子划过夜空。
宋声眠看着摆在眼前的两份合同——一份与礼屿的五年合同,一份和沈示白的离婚协议书。
只感觉到滑稽。
她收拾好最后一块留在这里的碎片,装进行李箱,拿着笔在两份合同上都签上宋声眠三字。
游戏该结束了,以宋声眠心脏的遍体鳞伤和无力的身体作为遗物藏在这里。
她想,沈示白回家看见他如愿的一切会是什么欢喜的模样。
会不会当机立断地联系她去民政局拿离婚证,他好归于辽阔的天空。
又或者第二天就带着其他女人高兴入住。
践踏这座房子不存在的尊严,像践踏宋声眠的自尊一样。
宋声眠这次仔仔细细地将一笔一划写成的洒脱漂亮的字迹写上白纸。
厨房微波炉叮的一声响起,她连忙跑去厨房将手套带上,拿出蛋糕时候乍然想起之前——
“不好吃。”
沈示白正坐在沙发上,嫌弃地吃完第一口蛋糕,把剩下的全扔进垃圾桶。
她满头大汗地继续跟第三个蛋糕挤着奶油,沈示白吃了一口装模作样地点头,宋声眠企图在他嘴里获取一丝赞美。
谁知沈示白那次连嘴里那口都吐了出来,全扣进垃圾桶。
真可悲。
陷入自我创造的爱情里最为可笑。
她端上蛋糕,用巧克力挤上四的数字,压在离婚协议书和那张白纸上,离开这座风景如画的别墅。
如果丢掉所有的记忆,她很愿意在这里生活到老。
未关紧的窗户漏进一阵风,吹起白纸的一脚——
“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离婚更妥。协议书我签好字了,你签好之后跟我打电话,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我父亲那边我还没有说,麻烦你先瞒着,等我们正式离婚。
“我第一段的婚姻谢谢有你的参与。”
宋追因说的是实话。
宋沈两家并不需要他们两人来维持利益交换。
月光计划从头到脚也是个骗局。
从来都没有月光计划。
有的只是大人编造的让他们暂且放下离婚想法的幌子。
月光同他一样罪恶。
训练强度越来越大,她和宋知惬的默契也更上一层楼。
宋追因没有再出来过,染了他心心念念的蓝发,下一次出来估计要等他有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