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估计是离不开溶月。”
宋知惬用纸抹掉湿湿的眼睛,下一个哈欠又要出来,昏昏沉沉的脑袋灌了铅似的乏力。
“好困。”他索性不管越积越多湿润的眼眶,于姿在签售会上为取粉丝开心戴上地金丝边眼睛被取掉。
“那让陈叔送你回去吧,我还好,不怎么困。”
“可我还想看KK。”
宋知惬的趋避冲突显现出来。
打哈欠止不住,宋声眠拖着累得不行还说想要看狗狗的宋知惬出去。
“辛苦各位啦,我们先走了。”跟负责善后的工作人员打好招呼,她钻进方才到不久的保姆车,宋知惬也一并挤进去。
他上车的习惯性动作便是拉上窗帘,遮住看外面和让外面看见里面的机会。
“睡睡觉吧,先回你家。陈叔,先去澍绮区,回知惬家。”
“好叻!看这活简单,就坐着签签名说说话,其实还是累的哦。”陈叔应着放下手机,引擎开启,拐大弯走相反的方向离去。
“是啊,坐得腰疼。”宋声眠附和,身边的宋知惬靠着她肩膀先一步让出给大脑休息的机会。
睡熟了,厚重的呼吸声撒在耳畔。
檀香味不浅不淡钻入她的鼻腔,她倒想问问用的是什么香水,距离不算近也能闻到。
“知惬今天这模样可少见。”陈叔和蔼地从镜子里瞧见宋知惬,“平时活蹦乱跳的。”
宋声眠倚在靠椅,戴好一边蓝牙耳机,把另一边的窗帘也拉上。
“再活蹦乱跳的人也会累呢。”
澍绮区的路况车多,熟悉溯城各种偏僻小巷的陈叔带着他们拐拐转转,停到小区门口得意一笑,“你陈叔厉害吧,给你们节约了好多时间,可以多休息会呢。”
特指宋知惬。
没有转醒征兆的他换了个方向躺,像是体贴宋声眠的肩膀。
“醒来了,回家啦。”宋声眠轻轻拍拍他青绿色卫衣的帽子。衣服还一股崭新的味道。
他无动于衷。
“这小子。”陈叔像在埋怨,表情却乐呵呵的,去掉安全带的束缚,转过身来一起喊他,“到啦,你别要声眠抱你回去啊。”
宋知惬蹙眉的表情被宋声眠尽收眼底,脸颊两侧的酡红还以为他去跑了几公里的步。
不太对。宋声眠一面想,凉凉的手掌一面挨上他的额头。
……滚烫。
“陈叔,他估计发烧了,麻烦您帮我一起把他抱上去吗?我一个人可能抱不动。”
取下耳机的宋声眠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待陈叔走后,她在卧室的床下找到医疗箱——还是她让他备的。
体温计上的温度飙到了39.2°,宋声眠哑口无言。
早上签售会开始就在烧还是下午的真相无法得知,她提着一大口气不敢放松。
只得先尝试物理降温,快速熟悉屋内的环境后,匆匆跑去浴室拿毛巾碰水打湿。
闲下来,宋声眠才后知后觉她第一次来宋知惬的家。
屋内装潢布置与他大相径庭。
整天浸在黑白灰三中淡薄的颜色是怎样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的,宋声眠也不想追究。
她想忙起来,忙起来就感受不到这座屋子的绝望。
宋知惬脸庞的红是房间里唯一的色彩。能够辨认出还有活的气息的色彩。
他躺在床上,好像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窗户显然没料到它会尝到春风的滋味。
宋声眠望着晚霞满天的溯城,情绪翻涌成海。
他温度退了一点,仍旧是高烧。
她在思索要不要打120时,床上宋知惬挣扎着起身。
“喝水吗?你醒了就跟你泡一袋药好不好?退烧退得快,还是去医院?”
她忙凑近,扶他起来。
身子像从岩浆里捞出来的热和沉。
宋知惬意识慢慢回归,摇头拒绝,“不去医院,就吃点药。”
“好,你先躺下休息,我去弄。饿不饿?要不要吃饭?”
“不用,就想喝水。”
宋声眠的脚步穿梭在不大的屋子里。
晕乎的感觉被忽略的下场就是发高烧。
宋知惬鲜少生病,他自诩体质好得很,从没因为发烧卧床休息过。
练习生时期照常上课练习,艺人时期照常上台唱歌。
如今竟被养得如此娇贵,区区发烧便要人伺候着。
他注视宋声眠忙碌不停的身影,喉间的干燥奇迹般得到缓解。
乖乖听她的话再度躺下,她端着飞热气出的开水缓缓走来,唯恐水倒。
必须盯着宋知惬把药喝得干干净净才肯罢休,他放下杯子,眼神说不出的炽热。
宋声眠把它归结于发烧的连锁反应。
“再量量体——”
她说着扭身去客厅拿甩下去的体温计,手蓦然被宋知惬握住。
手心传来的热意把她包裹住。
“再陪陪我好不好?”
“今晚留在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