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晚上不加班七点就会到家的沈示白今晚让人意外。
白密懂得他有事处理,他的秘书告诉过她,但下午就出去,半夜三更还不回来就有疑窦了。
她又给他打电话。
那端还是机械女声。白密点进微信,手指刷刷发话,一气呵成得标点符号都不打。
——“你小子在外面干嘛这么晚不回家十二点还不回来的话我就锁大门了啊你到时候直接去酒店睡算了我上楼了”
她提着跟鸥时逛街买的东西回家,锁上大门。
白密感觉自己刚睡下不久。
但手机响得她想惨无人道地给对面一拳。
“姐,帮我开门……”
“沈示白你神经啊,说了锁门了去酒店住去,我刚睡下!”
“……我那个手机关机了,没看到信息。”
沈示白惴惴不安。
白密忍住揍他的心情,掀开被子套上外套,踏踏踏地跑去开门。
沈示白孤零零一人站在门外,车也停在旁边。
“去哪逍遥去了,这么晚才回?”她揉着眼睛按了按停车场的开关。
地下停车场门口的灯光随之亮起,白密不经意瞥见沈示白那红澄澄的耳朵。
“你耳朵进汤里煮了啊?
“啊?还是很红吗!”沈示白吓得捂住两只耳朵,果然还包着热流。
他的面颊旋即攀上粉红,两只手腾不出来捂脸,只好低下头。
白密生疑,拿开沈示白的手,逼问似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去哪玩去了,脸和耳朵红成这样!你你你……”
沈示白蹙眉,赶忙摇头,理解白密结巴的含义,“……才没有。”
“没有就好,你小子最好别去搞这些啊。”
沈示白支支吾吾不动,困倦不堪的白密识破他的悬虑,凶巴巴地瞪他,“你干啥,磨磨蹭蹭的,去停车啊,我要进去睡觉了。”
“姐……”
沈示白从来没这么频繁地叫她姐,之前都是喊一句叫一句,太不对劲了。
白密骇怪地扭头,止步,“干啥。”
他不自在地滚动喉结,脸在模糊的光线里更红了。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洗车店,比较私密的那种。”
“车脏了啊?哪脏了?我看看。”勾起白密的兴致,对车颇有研究的她拨开沈示白的身子往车的方向走去,却被沈示白形色仓皇地拦住。
——“不行!别去看,脏了就脏了呀还能有什么……没必要看。”
沈示白闪身,兜挡住白密的视野。
古怪、太古怪了。
“那你要私密的洗车店干嘛?我知道了,”白密端量着面前的沈示白,若有其事地点头肯定自己的猜测,“你是不是带别的女人……”
“也不是!”沈示白慌慌否定,“就是里面沾了点东西,不太好让别人知道。”
白密冷哼,边嗔边扭身进屋,“不会是口红之类的吧?你行,我马上告诉声眠,你追着她还留别的女人的痕迹在车里,沈示白你完了。”
沈示白垂头,用极弱的声音,不知在辩驳白密的话还是狡辩。
“我问问我一个大学同学,他熟,到时候发你。你最好给我管好你自己啊,男德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嫁妆,听着没!”白密的背影走进家门,留个小缝给沈示白。
她的话沈示白无感,他舔舔嘴唇,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还像是梦。
才不是别的女人的痕迹,还不是她害的……
车内的细节揪得他的心脏仍按捺不住的热狂。
-
她十分钟前涂上的口红哪知道是要做这事。
沈示白下意识仰头,双手圈住她的腰身。
心脏被她绵密捏在手心,诛戮还是放生,全凭她意。
青绿色戒指划破的血迹碰触到柔软,于宋声眠的唇颜色融合。
她在吻伤口。
——跨坐在他身上。
沈示白无限庆幸选的是路绝人稀的郊外,虽是他七颠八倒开到的地方。
“够了……我不疼了。”
沈示白大气不敢出,胸膛托着的她的手,起伏剧烈。冥蒙的眸迫不得已挪到了车前近光灯照射的光束上。
她嘴里说的查看伤口,亏沈示白信。
是打定主意要玩他了。
主驾驶座打开后,沈示白连呼吸的瞬刻宋声眠都侵夺掉。
鼻腔喜出望外接收无数的她的香味。
紧接着不由分说地,她贴上他的伤口。
本来已经不疼了,宋声眠这一折腾他觉得全身都要崩裂。
她的耳朵俨然已停机。
冷丝丝的双手从沈示白的脖间移到了他的耳朵,回应他那着重强调的话,“只是想爱我吗?想从我身上得到的只有爱吗?”
宋声眠捂着耳朵一半,剩下的罅隙她靠近轻轻呢喃,确保声音能够溜进去。
“……沈总,你身上好烫。”
热火裹着他,沈示白信岩浆的热度比他还逊色几分。
一万只蚂蚁在他身上日出不穷地爬过。
“下来。”
话语是从沈示白紧闭的嘴里溢出来的。
喘息未定的沈示白交感神经死机,呼出的气体忽浓忽淡。
“……你不下来的话,”怕败兵折将得太过惶窘,他补阙拾遗。
“我不能保证不对你做些什么。”
沈示白以为会吓走她的。
宋声眠反而笑出声,重叠在一起的地方,她变本加厉地使坏。
“想做什么?沈总?”
揽过脖子,双方间距骤减至零。
宋声眠调谑撩拨,她倒要瞧瞧沈示白那自鸣得意的自持力能忍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