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雁杳是在认真工作，他没敢随意打搅她，只是一直坐在角落盯着她的动作。
独自在角落里发呆的帅哥，很容易给人一种借酒消愁的感觉，因此不少穿着靓丽的美女都往他身边蹭，试图安抚他脆弱的小心脏。
“小帅哥，一个人？”
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刺鼻的走出好几米远，都能闻得到。
钟嘉旻没理她。
她反倒靠了过来，“怎么不说话？是不喜欢姐姐吗？”
她调笑着倚靠在她身上，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手上的酒杯随着动作晃荡着酒液，眼看就要洒在他身上。
他刚准备躲开，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手，往前一带。
“他还未成年，你找别人孟浪去，别找我弟弟。”
沈雁杳脸上堆着笑意，但话里却一点都不客气。
她挡在钟嘉旻身前，尽管个头还没他高，但此刻却在前面冲锋陷阵。
“什么玩意啊，未成年来泡什么吧！”
那个女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两人，什么姐姐弟弟的，小情侣就小情侣。还搞这种play，她眼红的很，十分不爽，骂骂咧咧的走开了。
沈雁杳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个要硬来胡搅蛮缠的富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钟嘉旻脑袋瓜低垂着，视线死死地锁在他们交缠的手上。
沈雁杳忙的转身，“不是叫你别出来吗？”
钟嘉旻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语气轻飘飘的，“太闷了，我出来买水。”
“我给你拿水，快点回去，不要在外面待着。”
她说着准备松开他的手，却被钟嘉旻回握住。
“姐姐要去哪？”
他像小狗一样求贴贴，一脸讨好。
沈雁杳没声好气，“去、上、班。”
“还没下班？”
这都已经12点快1点了，她要忙到什么时候。
“两点，夜场哪有这么早散。”
一看就是乖乖学生的样子，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
钟嘉旻不喜欢她总是和自己拉开距离，好像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一样。
上学的时候，就说自己是学姐，和他这种清纯学弟玩不来。
毕业了，又说自己是社会人，和他这种学生仔不一样。
他才不管那么多，就要死死黏着她。
“那边有人叫你。”
他用眼神瞥了眼站在吧台摇酒的人，桌面上摆了一堆等着她去送的饮料。
“不跟你说了，等会我要被扣钱了，快点回去，听到没有。”
来不及把他拽回休息室，沈雁杳挣脱他的手，急匆匆的跑了。
等沈雁杳一走，他立刻就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端着杯苏打水一口口的喝，目光始终都在沈雁杳身上，一眼也不错的看着她。
听她的话，倒霉的就是自己。
读书的时候他想追她，听她的话了，从来不敢和她有一点交际，死守着那个界线，结果呢，毕业了她张开翅膀就像小鸟一样飞走了！
现在再听她的话，她指不定就和那个野男人一块跑了！
在远处忙碌的沈雁杳正在擦着桌上洒了的啤酒水渍，可是下一秒，那洒在桌上的酒，就被男人泼到了她身上。
黑色的围裙沾满了酒气，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可她却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加快手上的动作，把桌子擦干净。
找事的男人见她没反应，因此变本加厉的准备倒更多，钟嘉旻猛地站起身想冲过去，一个男人比她更快的站在了沈雁杳身前。
张森宇脸上是成年人的市侩，特别自然的接过醉鬼手里的酒，自罚三杯，算是赔罪，然后又默不作声的将沈雁杳藏在身后。
“叫她喝不喝，装什么臭婊子啊，来这种地方，不就是来陪酒的吗！”
大腹便便的男人流里流气的盯着她，沈雁杳本不欲生事，因此恍若无闻，自顾自的擦着桌子。
直到他越来越过分，她刚准备跑开找经理，张森宇就过来了。
“小姑娘新来的，不懂事，别计较，您玩的开心，别放心上。”
这个男的是店里的熟客，常来，每次消费都不低，如果惹怒了他，估计沈雁杳就得被炒鱿鱼了。
沈雁杳看见张森宇比的手势，快步的跑开了，刚准备回到休息室换衣服，就撞上了追过来的钟嘉旻。
“没事吧？”
他隔得远，没看清，那个摔在地上的杯子有没有碎玻璃掉在她身上了。
她强颜欢笑，避开他关切的目光，“没事。”
“抬起头。”
钟嘉旻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走。
沈雁杳一直垂头丧气的，听见他的话，挣扎着想往里走。
他干脆直接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看见了她晦暗的眼神，漂亮的眼睛里此时像一池死水一般，了无生气，仿佛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满意了？”
就非要见到她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才开心是吧。
钟嘉旻松开了手，想说什么，但沈雁杳很快就撞开了他，躲去了休息室。
她在里面没待多久，张森宇给她打了电话，反正也快到两点了，就提前下班吧，缺的时间，下次早点来补上就行。
于是，她脱下了一身酒气的服务员衣服，换上了来时的那条白色的裙子。
黏腻的酒液仿佛在身上烙下印一般，不管她怎么用纸巾擦，都擦不去那股味道。
笃笃——
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她走过去拧开了反锁的门。
钟嘉旻小心翼翼的问，“两点了，可以回家了吗？”
“嗯。”
她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从后门走就可以。
钟嘉旻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始终不敢说话。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睡觉跟着我干嘛？明天不用上学啊。”
他都不用上学的吗，现在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