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公主恕罪。”
“姬公子,你方才替本公主出头,本公主要多谢你才对,那个你没事吧。”
“玉衡惭愧,多谢公主挂怀。”
姬玉衡心里一阵欢欣,今日本是大病初愈,出门走走散散心,没想到遇见了朝思暮想之人,眼睛只恨粘在她身上。
赵攸宁被他炽热雀跃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眼神不住闪躲。
“对了,今日我乔装出宫之事,你要替我保密啊。”
“玉衡遵命。”
“表哥,你速速派人,把所有散播流言的人都抓起来,严惩不贷,看谁还敢在背后议论本公主。”
叶嘉桓点点头,又问道:“可为何会有这样不堪入目的流言?”
赵攸宁冷静思索一番,道:“是袁铭,他被我退了婚,面子挂不住,就想散播流言来报复本公主,真是可恶至极!”
姬玉衡道:“公主,无风不起浪,这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听说您将一马奴破例收在身边做侍卫,据说那马奴还是个模样十分俊俏的,如此添油加醋传起来,什么难听的话都敢说出来。”
姬玉衡看了一旁高大俊朗的裴复,问道:“该不会就是他吧。”
“长得好看又不是他的错!”赵攸宁怒不可遏,“本公主的人,本公主想怎样就怎样,什么时候轮到那些腌臜畜牲来说三道四。”
裴复一时愣住,公主说这话是生气那些人辱骂自己么。
姬玉衡提议道:“京中流言蜚语四起,为了公主的名声,我劝您将他逐出京城。”
赵攸宁看向裴复:“裴复,你是怎么想的?”
裴复跪下拱手道:“属下本就是一介卑贱的马奴,蒙公主大恩,未曾报效半分,还害得公主名声受损,实在该死。为今之计,属下请求公主听从姬公子之言。”
说完他伏首不起。
赵攸宁凝眉缄默良久,冷声问道:“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公主恕罪,属下只是为公主着想。”
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管她怎么对他好,终究想着自己,盘算着怎么趁机离宫,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在书房偷偷看了多少兵书?他以为她不知道他心里那些想法?
“你太让我失望了。”
越想越气,赵攸宁撂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裴复惊惶失措地抬起头,起身追着她的背影出了茶坊,急切地拽住赵攸宁的胳膊:“公……”
赵攸宁视线落在他抓着自己的胳膊上,裴复惊的连忙放开,后退一步行礼道:“公子,属下错了,任凭公子处罚。”
赵攸宁正在气头上,不想理他,气冲冲的回了宫。
姬玉衡一头雾水的回了家,他明明是为公主着想,怎么她突然生气了。
夜色凝重,青鸾殿的烛光下,赵攸宁已经平复了心情。她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间不肯见人,一直没吃东西,这会儿倒是肚子饿了。
一打开门,月光下好似有个人影跪在地上。
“裴复,你怎么跪在这儿啊?”
赵攸宁赶快让他起来。裴复双腿已经跪麻了,刚一起身,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闷哼一声。
“你跪了多久啊?快随我进来。”
赵攸宁把他扶到床榻上坐下,多点了几盏灯放在地上,在他面前蹲下要看他的膝盖,裴复自是不敢让公主这样放低身子,但赵攸宁直接命令他不准动。
她小心卷起他的裤子到膝盖上面,借着烛火看到一片青紫。
“你等着,我去拿药来。”
拿了一些伤药和棉布来,赵攸宁把棉布撕成小团蘸了药酒给他消了毒,手指沾了清清凉凉的药膏在膝盖处涂上一层。
裴复看着烛光下的美人,温柔细致的给他上药,心里软成一片。
“你这是自罚请罪吗?可你何罪之有啊?”
“下奴惹了公主生气,该罚。”
赵攸宁眉目含怒,轻声斥责:“你怎么又自称下奴了,不是让你改了吗?”
“下奴……属下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叹了口气,赵攸宁皱着眉头上好药起身挨着他坐在床榻上,凝视着他深邃明亮的凤眼。
“裴复,我不喜欢你在我面前自称下奴,我心疼你,只会更难受。”
“公主……”
裴复被她直白的目光看得久了,心乱如麻,禁不住垂下眼睑。
“公主,属下不是真的想离开公主。”
“那你能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吗?我想听真话。”
裴复沉默片刻,背对她撩开头发露出后脖颈,只见那处赫然一块瘆人的烙印。
“这是……”
裴复深吸一口气,努力放平语气道:“属下自记事起身上就有这个奴印,一直想着有朝一日入军营立下军功,去除它。公主,那日在鹿苑猎场上,您许诺谁能驯服那匹汗血宝马便可瞒足他一个要求,不知道您说的话还算数么。”
赵攸宁盯着那处烙印,心里涌出一阵酸涩。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而且你才刚刚成了我的侍卫,若是去打仗一走必定几个月,我都不能见到你了。”
“公主想让属下陪在你身边?”
赵攸宁转到他面前蹲下,两手抓住他的手腕,扬起小脸急切道:“我想啊,我想让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娘亲,你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对不对?
复儿,娘亲当然会永远陪着你的。
复儿别怕,娘亲在这儿,娘亲只是去给你找了些吃的,快吃吧。
以后每年的生日娘亲都陪你过好不好。
娘亲,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的孩子,娘亲对不起你,娘亲要死了,娘亲不能再陪你了。
娘亲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我的孩儿平安长大。
那些尘封在内心最深处的记忆被猝不及防的撕扯出来,痛,碎心裂胆的痛。
瞬息回忆之间他的眼睛模糊了,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啪嗒落在赵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