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天色渐晚,我们一会儿找个旅店歇一晚吧。”
“好。”
此处是一片寂静的山林,一伙山贼跟着山下赵攸宁的马车走了许久,一直在寻机下手,见此地僻静无人,刚准备动手,被几个黑衣蒙面人叫住。
“山下的马车,你们若敢动,马上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拿刀的山贼气焰嚣张道:“好大的口气!敢管爷的事,给我上!”
赵攸宁坐在马车里,恍惚听到远处有一些响声,掀开帘子向周围山上望去,只见有几只飞鸟掠过,再听不到什么响声,许是刚刚听错了。
山上,几个黑衣人轻而易举地处理完了所有山贼,然后一齐向站在后面骑在马上的人行礼复命。
“大人,那伙山贼已经全部处死,只留下一个活口让他告诫其他同行不准再打山下马车的主意。”
“做得好。”
马上的人身穿墨色大氅,面容英气威武,俊朗非凡,正是裴复。
他骑着马走上前观望,目光随着山下的马车渐行渐远。
“你们十二个人从现在开始就跟着公主,一路护送她回到京城并留在京中暗中保护她,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身份,有任何消息都要事无巨细的快马禀报给我。”
“属下遵命。”
裴复深邃的目光凝重又透着坚定。他知道他现在患得患失,他对失去公主的恐惧与日俱增,生怕一转眼,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境一场。所以必须要用这种方式确保她的安全,确定她不会突然永远的离开。从现在开始,他要牢牢地把她攥在手掌心。
皇宫,慈宁宫。
“回……回来了!”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跑进来禀报。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季蝉问道:“你好好说话,谁回来了?”
“华容公主回来了!就在宫门口。”
叶太后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季蝉连忙扶住她。
“母后——我回来了!”
听到这声甜甜的呼喊,叶太后又惊又喜,见到来人之后更是欢喜的扑过去抱住了赵攸宁。
“母后,儿臣好想你呀。”
赵攸宁趴在叶太后肩上撒娇道。
“我的攸儿,三年没见,母后也想你啊。”
听到母后带着哭腔,赵攸宁也不禁鼻子一酸,哑声道:“母后,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
母女俩抱了好一会儿,才被宫人们劝慰着分开坐下。
“你看你,清瘦了许多。”
“儿臣一连赶了四五天的路,的确累了点儿。母后,你这些年在宫中过得可好。”
“好,都好,母后贵为太后,怎么会过得不好。你呀,怎么突然就回来了,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
“儿臣不想大张旗鼓的回宫,兴师动众太麻烦了,儿臣只想快点儿见到母后。”赵攸宁亲昵地搂着叶太后的胳膊把脑袋靠在她身上。
“你呀……”叶太后疼惜地摸了摸赵攸宁的小脸。
“对了母后,徽宁呢?三年未见,他肯定长高不少吧。”
“他还未下学呢。”
“徽宁读书这么辛苦啊,快过年了也不给休息一下。”赵攸宁忍不住心疼他一秒。
“他平日里就爱逃课,好容易把他按在学堂上,就让他多学几天吧,等他下了学,自然就来找我们了。”
季蝉赶快吩咐宫人准备了许多美味佳肴,赵攸宁搀着叶太后坐下用膳。
“攸儿,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补补身子。”
“母后,您快别给我夹了,您也吃。”赵攸宁也给她夹了许多菜。
“母后老了,吃不了这么多。”
“母后不老,母后瞧着又年轻又漂亮,我看儿臣不该叫您母后,该唤您一声姐姐才好。”
“这丫头!”
赵攸宁逗得叶太后眉开眼笑,整个人乐得合不拢嘴。
一会儿,宫人来报说是贤妃娘娘那边来人说贤妃这两日病了,不能为太后娘娘抄写佛经,请太后娘娘多宽限几天。
叶太后脸色瞬间不好,赵攸宁敏锐地觉察到,试探着问季蝉道:“这贤妃是?”
季蝉向她解释道:“公主多年不在宫中不知道,这位贤妃娘娘是陛下两月前从宫外带回来的一位女子,听说她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一入宫便封了贤妃。”
“贤妃,是贤良的贤?”
“回禀公主,正是。贤妃她出身商贾之家,出身既不高贵,也不曾诞下一儿半女,就被封为妃位,赐封号贤,后宫多有忿忿不平之声。”
“那这么说,陛下一定十分喜欢她吧,她是不是个大美人儿?”
季蝉应道:“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生的清丽婉约,楚楚动人,叫人见之不忘。”
“她的闺名叫什么?”
“木槿柔。”
赵攸宁唇角微勾,果然是她!
自从那年离京去了上阳就再没见过她,为裴复取药也只是差遣亲信。木槿柔给的灵丹妙药倒是确保裴复身上的蛊毒再也没有复发过,大约过了一年半,她费尽千辛终于研制出了解药,彻底清除了裴复身上的蛊毒。自那以后便与她断了联系,算算时间,按照小说进程,她也的确该被赵璟宁带进皇宫了。
“用不着这么抬举她,不过是个狐媚惑主的,哀家叫她抄写几卷佛经,倒把她累病了,可真是娇贵。贤妃,她哪里担得起这个贤字。”叶太后满是不悦的语气。
赵攸宁直接抱住她的胳膊,劝道:“母后,儿臣觉得咱们大昱的陛下不是会被美色迷惑之人,既然封她为贤妃,说明在陛下心里,她担得起这个封号。如果她真的病了抄不了佛经,也是情有可原,您好歹也该查查,别冤枉她呀。”
“攸儿,你连见都没见过她,怎么替她说起好话来了。”
“儿臣……只是……比较信任璟宁。”
“公主,不可直呼陛下名讳。”
赵攸宁捂住嘴:“对对对,谢谢季蝉姑姑提醒,我记住了。母后,贤妃的人还等着您恩准呢。”
叶太后宠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