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厕所里的女人不熟练地拆盒看说明书。
时间安静地从指间溜走,他的妻子还未从厕所出来。
肖昀恒有些坐不住,屁股跟扎了钉似的,小动作不断。
“肖昀恒!”文槿突然大喊他的名字。
肖昀恒立即飞奔过去,开门进去就见文槿眼眶微红,神情激动地拿着手里的验孕棒在他面前摇动,“两条杠!”
狭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停滞。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秒钟,也或许是几分钟。
肖昀恒怔怔盯着那两条明显的红线,眼里一片无措,甚至都不敢上手拿过来仔细看。他磕磕巴巴道:“所,所以是真有了吗?”
“是!”文槿给了十分肯定的回答。
肖昀恒颤抖地接过她手里的棒,不消片刻就泪如雨下。
“你反应怎么比我还大?”文槿哭笑不得地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肖昀恒反抱住文槿,哽咽道:“木木,我们有孩子了。”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自打结婚以来,和妻子的每一次亲近,他都做好安全措施,极力遏制意外的出现。
他害怕孩子的到来。这不仅是因为妻子怀胎生产整个过程都非常辛苦与危险,也因为他担心自己当不好一个父亲的角色。
他害怕妻子在鬼门关走不回来。
他也害怕孩子怨恨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可是当他知道妻子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时,他是满心满眼的欢喜。
他最爱又最伟大的妻子,要为他生宝宝了。
-
第二日。
肖昀恒带着请了半天假的文槿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他记了许多注意事项。
出来医院后,肖昀恒目光有些呆滞,“孕妇太难了。”
“吓到了?”文槿挽着他的胳膊,还是一副无忧无虑小孩样。
“嗯,”肖昀恒心疼地看着文槿,“你好辛苦,生了这个就不生了。”
“我现在没啥感觉,可能孩子知道老母亲怕疼吧,所以就不折腾我了。”文槿笑得仿若不知愁。
怎么不会折腾?后边还会食欲不振,孕吐,便秘,水肿,阵痛等。受煎熬的都是大人。
肖昀恒心里忧愁得不行,没经大脑就随口道:“ta现在才多大?器官都还没长齐,哪有什么感觉。”
“肖昀恒,”文槿一下子收敛笑容,“你老怼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肖昀恒也不知自己的语气重了,瞳孔里闪过一丝茫然。
“哼!”文槿鼻孔朝天,放开他的胳膊就气呼呼自个走。
刚怀呢就对她不耐烦,以后还了得?
什么语气啊!说得她好像白痴一样。
文槿忍住眼泪,瘪嘴一直走,不曾回头。
被落在后面的肖昀恒看着文槿决绝的身影,心底一慌,急忙追上揽过她的肩。
“我...”
文槿气恼地把他的手撇开,脸鼓鼓的。
“木木,我错了,”肖昀恒又把手搭上来,软声软气哄道:“我只是觉得孩子还小,不懂你的艰难。”
“你觉得啥就是啥吗?没准孩子真能感觉呢?”文槿驳回去,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我的错我的错,不哭。”肖昀恒眼神着急,动作却很轻地擦掉文槿挂在眼眶的泪珠。
“你太过分了,你明明就是对我不耐烦了,还要拿孩子当借口。”文槿忍不住抽噎道。
“我没有的,”肖昀恒弱弱道,眼里揣着小心翼翼,“不气好不好?”
文槿消了点气,但仍有余气地盯着肖昀恒控诉道:“你态度不好。我说话就是这样的,一向都是轻松的玩笑话,这次你竟然凶我。”
“我的错,”肖昀恒轻柔抹去文槿眼角又出现的水痕,“是我着急了,是我惧怕你以后会难受,便将过错甩到无辜孩子身上。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可不可以原谅我?”
文槿吸吸鼻子,扭头不理他。
她现在不好哄了。
“木木?”
文槿憋住不和他说话。
“晚上给你做大餐好不好?”
文槿的鼻子抽了抽,不久之后勉勉强强道:“暂时原谅你。”
“谢公主殿下垂怜。”肖昀恒笑得眼睛弯如月,揽紧面容别扭的妻子,在其脸上亲了一口。
“我原谅你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亲我OK?”文槿表情非常高傲,“只能我亲,你不可以越界。”
“好的,公主殿下能屈尊吻一下奴吗?”肖昀恒的眼神像极了流浪小狗,灰扑扑中带点细碎的期待。
文槿知道肖昀恒是演的,可她完全抵挡不了。她凑上去就是吧唧啄一口。